心裡稍稍安定了些,於是又重新坐回了原位。然而,她的話語卻依舊帶著幾分怨氣:“不是你,那便只能是皇后那個賤人了。聽聞她如今已是病入膏肓,起不了身了,這可真是她自作自受啊!好好地偏要來這行宮,她那嬌弱的身子骨,在路上沒被顛死,也算她命大,可即便如此,也得折損半條命吧。只是那太后老虔婆,究竟為何要留下她呢?莫不是還有什麼別的陰謀詭計不成?”

沈妍可皺著眉頭,不悅地瞪了麗貴妃一眼:“麗貴妃,你這說話可太刻薄了些,要是傳出去,還以為我們對太后和皇后心懷不滿呢。你要是再這樣作死,可別把我也牽連進去。”說罷,便不耐煩地甩了甩衣袖。

“怎麼,你竟然露出這般畏縮的神情?我向來對那皇后和老虔婆有諸多不滿,此事在這滿宮之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就別再惺惺作態了,我心裡清楚得很,你同樣厭惡那皇后,畢竟誰會心甘情願地親近一個暗中加害自己的人呢?”麗貴妃居高臨下地望著沈妍可那副膽小如鼠的模樣,心中的譏諷愈發強烈。

“說起加害於我之事,你也沒少在背後捅刀子,可我又何曾與你計較過,咱們不是照樣合作得好好的?”沈妍可毫不留情的嘲諷如同尖銳的箭矢,瞬間刺破了麗貴妃那原本囂張的氣勢,讓她一下子變得蔫頭耷腦起來。

儘管如此,她還是咬著牙說道:“我一心想要撫養淑妃的孩子,你再幫我這一回吧。求你了!”

沈妍可滿臉疑惑地盯著眼前這個被豬油蒙了心的麗貴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你是不是真的腦袋被水給灌滿了?那個孩子來歷不明,身份存疑,你難道就沒想過皇上知曉真相後會作何反應?他怎會容忍這樣一個帶有汙點的孩子留在身邊?即便他勉強承認其皇室血脈,可那孩子天生不足,患有哮症,你能確保養他平安長大到幾歲?況且,皇后至今膝下無子,一旦那孩子被撫養長大,勢必你會對皇后的地位構成威脅,她會坐以待斃讓你養孩子?”

麗貴妃深知沈妍可說的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實,但一想到那孩子可憐兮兮的模樣,她的心就像是被揪住了一般疼痛。看著沈妍可那副油鹽不進、鐵石心腸的樣子,她氣得渾身發抖,最終狠狠跺了跺腳,氣呼呼地站起身來,拂袖而去,只留下一抹落寞的背影在空氣中漸漸消散。

迴鑾的路途宛如離弦之箭般格外迅速,所有人一路疾馳。所幸的是,沈妍可如今已然度過了最為艱難的時期,足足滿了三個月,此時胎象倒是頗為安穩。

她心中清楚,皇上那顆躁動的心早已按捺不住,僅從這近兩日來他食不知味、寢不安席的模樣便可略知一二。

那淑妃竟然膽大包天地與人私通,這般行徑簡直將皇上當成了傻子,憋屈的感覺如同一團烈火在心底燃燒卻無法宣洩。

淑妃你既然敢對我腹中的孩子下手,就該明白我必定不會坐以待斃,定會奮起反擊,只希望你能夠承受得住即將到來的一切。

經過連續兩日的長途奔波,他們終於是回到了繁華的京城。然而,皇上卻絲毫沒有休息的意思,一回來便迫不及待地傳召了凌風。二人神色凝重,毫不留情地將安康趕出了殿外,然後緊緊地關上了殿門,就這樣將其關在了殿內一下午之久。

直至傍晚時分,皇上才下令將所有重要的文官武將紛紛傳進了宮中。沈妍可靜靜地坐在一旁,聆聽著知音的稟報,臉上並未露出過多的表情,她心中很清楚,淑妃此番定然難以活命,但此刻絕不可輕舉妄動,畢竟還有閆琛這個變數存在。

她隱隱覺得,皇上或許已經察覺到了那個與淑妃私通的姦夫究竟是誰,只是尚未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不敢貿然行事,一切都在暗中悄然醞釀著,等待著一個最佳的時機爆發。

沈妍的預料著實精準無誤,當皇上聽聞凌風所言,得知那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