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雨院房內,燭光昏暗。江姨娘躺在床上,神色晦暗,身上的疼痛讓她頭腦清晰了很多,她回想著今日發生的一幕幕。

她雖是姨娘,因著老夫人是她姑母的關係,這麼多年也是理所應當的被大家視為主母,卻不想一朝被打回原形。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以後該如何應對?

房間裡,安靜的針落可聞,除了江姨娘自己,只有一個她的心腹嬤嬤陪伴在側。

“夫人,今天的事頗為蹊蹺,是不是大小姐故意設計您?”陳嬤嬤弓著身子,低聲詢問。

聽到這,江姨娘眉頭緊皺,後又鬆開,搖了搖頭:“故意談不上,不過是借勢出徐州,推波助瀾罷了,以往她也沒少做,只不過今日稍稍聰明瞭些。”

“可是今日她性情大變,居然還敢向您和公子揮鞭子,還用那麼陰毒的手段折磨您。奴婢覺得很是不對勁,以往大小姐對您尊重,即使有錯也都是自己攬下,怎麼今日會有如此變化。”

陳嬤嬤不敢相信,被夫人訓的服服帖帖的像狗一樣溫順的人,有一天也會反咬主子一口。

江姨娘暗暗的嘆了一口氣,“也怪我,一時沒忍住,失態了,被她拿住了把柄。本以為早就調教出來了,沒想到還是被她藏了一手,和她那個死去的娘一樣陰險狡詐,都是養不熟的。”

隨後,江姨娘吩咐嬤嬤,“不用其他的事,眼下最要緊的是把逾兒的傷治好,他從沒受過那樣的痛苦,我絕不會放過沈妍可。那個下賤東西就應該像她娘一樣,給她的兒女當墊腳石。”

陳嬤嬤陰險的道:“這事不難,交給奴婢,奴婢一定辦的漂漂亮亮的。您放心吧。”

江姨娘沒在言語。

至於得罪了高公公,那她管不了,只能由沈國良來收拾這個爛攤子了。不過逾兒倒是得好好約束一下,至少短時間不要出門了,畢竟太監手段最是陰狠,難保不會報復逾兒。

她好不容易才得了寶貝兒子,這個年紀難免驕縱了些。看如今的情勢,還得狠下心腸管教一番,至少面對外人時,能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喜怒不形於色。這才是真的對他好。

鶴松園,沈逾趴在床上,一邊喊疼,一邊罵罵咧咧:“沈妍可這個賤人,敢這麼對本少爺,等我當了成國公,一定不會放過她,我要扒了她的皮。還有你們這群狗奴才,快點給我請郎中,是不是要疼死本少爺,等我好了,一定收拾你們......”

送他回來的家丁一開始還有些懼怕他,可聽他越罵越髒,也顧不上主僕有別,直接回懟:“少爺,您這麼厲害,您別拿我們撒氣,命令是國公爺下的,有能耐你衝他罵去?”

看著這幫狗奴才都敢頂撞他,更是生氣。在他心裡,沈妍可就和奴才一樣就是低賤的存在,不論他怎麼廝打謾罵,他們都得默默忍受著。

這個所謂的嫡姐,過得都不如他身邊的一個丫鬟,往日在他和二姐面前跟個狗一樣乖,今日怎麼跟抽風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