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麝珀散乃是產自遙遠西疆的一種極為陰毒的毒藥,它無色無味,粉末細膩得如同微塵一般,即便藥效開始發作,那些平日裡自詡醫術高明的太醫們也根本難以準確診斷出來。

所以在當日那個侍妾莫名其妙失去孩子的時候,那些太醫們經過一番檢查後,竟然診斷說是她不小心吃了過多寒涼的食物所致,直到最後那個侍妾離世,也始終都沒有能夠知曉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可是啊,當那承載著她所有希望與愛的孩子,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從她身邊離去之時,她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無盡的悔恨如潮水般將她淹沒。那一刻,她悔不當初,她覺得都是自己作孽,才讓孩子早早地離開她,這件事如同尖銳的刺,狠狠地紮在她的心上。從那之後,她便再也沒有動用過那個東西,她以為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卻萬萬沒想到,它竟然又一次出現在了她的生活之中。

而今日,竟會有人用同樣的東西和手法,試圖謀害沈妍可。她緩緩地轉過頭,目光緊緊鎖住雲書,眼中閃爍著憤怒與警惕的光芒:“這件事,明擺著就是有人想要學本宮的法子,來謀害沈妍可,順便還要算計本宮。若不是沈妍可提前有所察覺,等到她真的失去了孩子,皇上第一個懷疑的人必然會是本宮。更何況,這整個皇宮裡,唯獨只有本宮這裡有夾竹桃這種危險的植物,實在是可恨至極!”

她越說越是氣憤,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些可能與此事有關的人影,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這宮裡向來都是她在掌控局面,肆意地收拾著那些礙眼的人,又怎會有人膽敢算計她?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心中暗自咒罵著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一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

麗貴妃氣得臉色鐵青,渾身微微顫抖著,那模樣看起來極為可怕。一旁的雲書則是倒吸一口冷氣,心中如同掀起了驚濤駭浪,她開始默默地思索起那個下毒的人究竟是誰。她仔細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絞盡腦汁地想著各種可能性。

“娘娘,當年那件事,知曉詳情的人屈指可數,除了還在宮中的淑妃之外,就連皇后也並不清楚其中的原委。那麼,這裡面到底會是誰呢?”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與困惑。

麗貴妃卻不似她那般思緒萬千。她說道:“除了淑妃,還有瑤婕妤,莫非是她們二人聯手?現今在行宮中的,也僅有這寥寥數人罷了。穎貴妃對沈妍向來極好,皇后對此物一無所知,李貴人是去年入宮的。明良媛是新入宮的,若再細究一番,那除了瑤婕妤,便不會是旁人了。”

“娘娘,瑤婕妤應當不會如此吧,奴婢覺著主謀還是淑妃。”雲書低聲呢喃著。

麗貴妃微眯起眼眸,那戴著護甲的手也如鐵鉗般緊緊握住了桌角,“不論是淑妃,還是瑤婕妤。本宮都小覷她們了,瞧她們平日裡那副唯唯諾諾、不爭不搶的模樣,竟是在這等著本宮呢!”

“那娘娘如今該當如何?萬一晗貴妃將此事告知皇上,咱們豈不是有口難辯了?”雲書也開始焦躁不安起來。

“你去,將晗貴妃帶來此處,就說本宮有要事相商。否則,待到皇上知曉,難免會認為本宮此前故意折辱她,現今又妄圖加害於她,那便是長了八百張嘴也難以解釋清楚。”

雲書應了一聲,那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急切,彷彿生怕耽誤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她腳下生風般趕緊往外走。剛走到門口,視線便觸及到了沈妍可那曼妙的身影以及她身旁身姿挺拔的知音。

“娘娘,晗貴妃在門外等候要見娘娘。”雲書的語氣中雖帶著恭敬,但那微微低垂的眼眸下卻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波動。

“快讓她進來。”隨著這道命令傳出,沈妍可如同一隻優雅的天鵝般緩緩走進來,她的步伐輕盈而又不失莊重。知音手上捧著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