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隻剛換完的茶盞狠狠地摔向地面。伴隨著清脆的破裂聲,茶盞瞬間四分五裂,碎片如雨點般散落一地。有的碎片在地上滑行,有的則高高飛起,然後又重重地落下。破碎的瓷片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彷彿在訴說著主人的憤怒和不滿。

她憤怒的站起來,指著沈妍可道:“你想讓我幫助你爬到更高的位置上去?方便以後你與我爭寵?還是方便有朝一日你的孩子登上至尊之位,你能更快地將我踩進泥沼?”

麗貴妃氣勢愈發凌然,那一雙美目中怒焰熊熊,彷彿能將眼前之人灼傷一般,圓睜的雙眸中閃爍著難以抑制的怒意。而此刻的沈妍可,卻是那般淡然自若,彷彿絲毫不受這等氣勢所影響。她緩緩站起身來,身姿優雅且堅定,一步一步地朝著麗貴妃走去。當她靠近時,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握住了麗貴妃那略顯冰冷的手,眼中閃過一抹深意。

“如今這宮中,有著三位貴妃,還有一位淑妃,再加上那高高在上的皇后。過不了幾個月,又將迎來一次盛大的選秀。那一群群年輕貌美、如花似玉的女子紛紛湧入這深宮之中,我們究竟要憑藉著什麼才能在這紛繁複雜的後宮之中爭得恩寵呢?難道僅僅是那日益衰老的容顏嗎?亦或是那看似重要實則微不足道的情分?”沈妍可語調平緩,但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般敲擊在麗貴妃的心間。

麗貴妃聽完這番話後,身軀微微一震,那原本挺直的脊背彷彿瞬間失去了支撐,頹然地坐了下來。她靜靜地看著沈妍可,眼中露出一絲迷茫與掙扎。沈妍可說的這些話實在是太坦誠了,讓她無從反駁。

自打入宮以來,這後宮中的爭鬥就像是陰雲般始終籠罩在她的頭頂,從未遠離過她。她每天都生活在對皇上寵愛的惶恐之中,並非是她對自己沒有信心,而是正如沈妍可所言,這後宮中的女人從來就不曾缺少過。一批批的新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而她曾擁有過盛寵,又怎會不招來他人的妒恨呢?

若是有朝一日失了寵,恐怕連性命都難以保全吧。想到此處,麗貴妃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涼,那曾經高傲的心也漸漸變得有些黯然。

對於沈妍可,她雖給予了一定程度的信任,但那信任並非毫無保留。畢竟在這深宮之中,人心難測,即便是看似親密的姐妹,也可能在背後捅上一刀。她細細打量著眼前的沈妍可,試圖從對方的表情和眼神中讀出些什麼。

她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這次的事是衝著我來的,至於是誰做的,我心裡有數。你先別聲張,只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三日之內,我自然會讓害你的人遭了報應。但是我也要跟你說明白,我喜歡直來直往,厭惡背地裡耍陰招,你也別給我耍什麼花樣,我絕不會輕饒了你。”

“放心吧,我不會。”說完,便帶著知音轉身離開。

回去的那條蜿蜒小徑之上,知音滿臉疑惑地輕聲問道:“娘娘,那麗貴妃究竟會不會幫我們呢?再者說,那淑妃如今還身在深宮內苑之中,而咱們此刻卻身處這行宮之地,眼下這般沒有確鑿證據的事情,麗貴妃又該如何去做呢?更何況那平日裡素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瑤婕妤,想來更是困難重重啊。”

沈妍可輕輕抿了抿唇,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而後緩緩地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低聲說道:“沒有證據?那就自己去製造證據!有麗貴妃在前方替我們開路,咱們著急什麼?只要能達成目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知音聽後,面露愧色,忙不迭地說道:“奴婢愚鈍,方才竟未想到此節,還請娘娘不要嫌棄。只是那麗貴妃為何不讓路太醫去仔細檢查那束花呢?反而二話不說就直接將其銷燬掉了?這其中莫非另有隱情?”

沈妍可不疾不徐地解釋道:“她當然是早已暗中掌握了訊息,清楚地知曉那束花裡面到底隱藏著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