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可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冷笑,他竟然還會不忍心,說不定此刻心裡正盼著江氏早點死去。隨後,她輕聲說道:“父親,女兒深知您不忍心目睹這一切,所以最近幾日您最好別去西苑了,以免觸景生情。另外,雖然是女兒動的手,但此事必須讓皇家認為是您親自下手,方可成事。”

沈國良萬萬沒料到沈妍可竟能將事情想得如此周詳,不禁感動地說:“你放心吧,為父明日便撰寫奏摺。只是,這奏摺的內容該如何書寫?”

沈妍可心中暗自感嘆,閆家到底是怎麼看中這樣一個蠢貨作為盟友的,難怪他們始終無法成事。但她還是耐心地解釋道:“父親,您在奏摺中需寫明,因無法忍受江氏所犯之罪,您親手使用家法處置了她。並且,您的言辭應充滿悲痛與哀傷,字字泣血,方能令皇上相信此事皆由江氏及其孃家所致,與您毫無關聯。只有如此,江氏才不會白白犧牲。您覺得這樣是否可行?”

沈國良仔細思考了一番,認為這個辦法確實有可行性,如果能成功實施,或許可以重新贏得皇上的信任。也許是內心深處對江氏的愧疚之情作祟,亦或是實在不忍心與江氏分離,沈國良竟然真的再也沒有踏入西苑半步。

沈妍可緩緩走出前廳,此時外面狂風怒吼,細碎的雪粒在空中肆意飛舞。望著眼前的景象,她不禁回憶起前世的情景:同樣是這樣惡劣的天氣,當她被沈逾帶來的那群地痞流氓折磨得奄奄一息之際,江氏卻又跑來繼續折磨她,最終她在那狂風之中悄然死去。

想到此處,沈妍可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馬不停蹄地帶著知音再次前往西苑。狂風無情地吹打著路邊的雜草,發出呼呼的聲響。柴房門口的護衛們早已凍得瑟瑟發抖,一個個都找機會悄悄躲藏起來。直到看見沈妍可的身影出現,他們才急忙現身,齊聲說道:“屬下給晗妃娘娘請安,晗妃娘娘萬福金安!”

沈妍可連忙擺手示意眾人起身,語氣關切地說道:“都快起來吧,金護衛,你們這段時間真是辛苦啦。這裡風大,又沒有什麼可以避風的地方,你們先回府歇息幾日吧。”

“謝娘娘關心,但這是屬下的職責所在,屬下實在不敢翫忽職守啊!”金護衛心裡苦不堪言,卻也只能無奈地回應著。畢竟,這個倒黴活兒沒人願意幹,大家都擔心會因此得罪晗妃娘娘,所以最後只能派他們這些新來的人來這裡應付一下。

“放心吧,江氏在這裡不會出什麼事的,你們也不必一直守在這兒,可以離得遠一些。前面有府上護衛們平時休息的屋子,你們可以去那裡取取暖,免得把自己給凍病了。”

金護衛也不是傻子,他知道沈妍可肯定有話要單獨跟江氏說,而且之前還收了人家那麼多銀子,自然要識趣一點。於是,他趕忙應道:“謝娘娘關心,那屬下就先退下了,您請自便。”說完,他便帶著其他人轉身離去。

等他們走後,沈妍可這才邁步走進屋裡。江氏一見到她,立刻激動起來,嗚嗚嗚地想說些什麼,可惜她的嗓子已經廢了,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知音從懷裡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仔仔細細地擦拭了一下椅子,這才扶著沈妍可慢慢坐下。

“江氏,你還真是好福氣啊!你的兒子居然拖著殘疾的身軀去給你求情,結果呢?可憐他倒在地上,連爬都爬不起來。還有你最愛的那個男人,竟然親自下令要將你折磨致死。呵呵……”

江氏嗚嗚咽咽地哭個不停,一雙眼睛卻死死地瞪著沈妍可。知音見狀,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開口道:“娘娘,不如奴婢把她的眼睛也廢了吧,省得她一直這麼瞪著,惹得娘娘心煩意亂。”

沈妍可心裡很清楚,知音是從暗衛營出來的人,手段大多都是直接致命的。但她並不想讓江氏就這麼輕易死去,她要慢慢地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