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有幾分身手,人又聰明靈活,便被安康送來了永和宮。

此時他走在最前面,選了兩個體格健碩的太監跟從:“娘娘,您先回避,奴才們先把人放下來,小心衝撞了您。”

原是沒有沈妍可的命令,誰也不敢輕易去動那上吊之人。

沈妍可說是不害怕,臉上卻沒有任何血色,顫抖著聲音:“去吧,務必小心”

門在吱呀聲中緩緩開啟,一陣陰冷的風夾雜著不祥的氣息撲面而來,吹動了門後懸掛著的一襲鮮紅衣裙,房樑上掛著的人被放了下來,小全子仔細看了看,出門回話:“娘娘,是張美人”

沈妍可正透過指縫,緊張而又好奇地窺視著這一切。

“是她?”

她猛地放下遮掩雙眼的手,此刻的她顧不上害怕,趕緊跑上前。

然而,當她終於站在那具屍體面前,所有的勇氣彷彿在一瞬間消散無蹤。那張曾經熟悉的面孔,此刻卻如此陌生而可怕,烏青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眼睛半睜著,似乎還殘留著對這個世界的不捨與怨恨。沈妍可瞪大了眼睛,喉嚨裡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那聲音穿透了寂靜的夜空,迴盪在空曠的宮殿之中。

隨後,一切歸於平靜,只餘下沈妍可軟綿綿倒下的身影。

安康得到訊息,趕緊往御書房趕。

“皇上,純充媛……出事了!”安康終於衝進了御書房大門,話語中帶著焦急,卻又努力維持著作為近侍應有的沉穩。然而,就在他話音未落之際,一道溫婉的身影悄然映入眼簾,馮充媛正站在案前給皇上研墨。

馮充媛容貌雖不是頂尖的,但勝在溫婉賢淑、細心體貼,她的祖父是太醫院院判,因此皇上有時候也會與她紅袖添香。

安康的話語如同一陣突如其來的寒風,吹散了御書房內的溫馨與寧靜,也讓馮充媛的動作微微一頓。但她很快便恢復了常態。

此刻,皇上正手執一支罕見的紫金狼毫筆,筆桿上鑲嵌的寶石在燭光映照下散發出淡淡的紫光,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威嚴。他本想在這上等的宣紙上揮灑下“馮清寧”三字中的“寧”,以表對馮充媛的讚賞。

但手腕微顫,心緒似乎被突如其來的話語所擾,紫金狼毫筆在空中一頓,墨色瞬間在宣紙上蔓延開來,如同烏雲蔽日,將那即將成形的“寧”字吞噬,化作一片模糊與混沌。皇上凝視著那片被墨漬玷汙的宣紙,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與遺憾。

聽到純充媛出事,皇上立刻扔下筆,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留,帶著安康就出了御書房,馮充媛不得不追出去,:“臣妾與皇上一同前往。”

永和宮出事,難不成是麗貴妃動手了?要真是那樣,她自然要把自己摘乾淨。但若是純充媛只為從她手裡搶人,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劉太醫,我家娘娘怎麼樣了?”

“純充媛娘娘脈象虛浮似有若無,應該是驚懼過度,氣血受阻......微臣先給娘娘開個安神定驚的方子,再取來我特製的香囊,置於娘娘枕邊,再好好休息想來便無事了。”

這時皇上進了永和宮,顧不上行禮的眾人,焦急地問:“怎麼回事?純充媛怎麼就這樣了?”他的目光瞬間鎖定了那張沉睡中仍顯不安的床榻上的人,沈妍可靜靜地躺在那裡,面色蒼白如紙,眉宇間緊鎖著未曾散去的驚懼。這一幕,讓皇上的心猛地一揪,彷彿被無形之手狠狠攥住。

皇上難以接受,這不服之症剛好了幾日,現在又受到驚嚇,看來上次給的警告還不夠。

記憶中的她,總是那個在御花園中追逐蝴蝶,笑聲清脆如銀鈴般悅耳的女子;是那個在龍案旁,用那雙巧手為他泡製香茗,偶爾調皮地在他耳邊低語撒嬌的佳人。而今,她卻躺在這裡,連夢境都不得安寧,這讓他如何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