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宮很是跋扈……”

“朕問你春貴妃知不知道周常在捱打。”蕭鈺不耐打斷。

曹濱伏地:“奴才還沒查到。”

“你也學會跟朕推諉了?”

曹濱連忙不停磕頭:“奴才不敢,奴才立刻抓緊去查!”

“滾起來!先給朕辦正事去!”

蕭鈺吩咐:“去接周常在,順便,宣個旨。”

……

“奉天永昌皇帝諭曰:春貴妃虞氏,自冊封以來,不能恭勤克儉、約束宮人,以致宮闈不寧,嬪妃怨懟,即日起禁足一月,罰俸三月,抄《女誡》《婦則》各百遍。望貴妃戒驕戒躁,誠心悔過,以勉勵後宮諸嬪,欽此!”

虞聽錦跪在地上,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可曹濱手裡明黃色的聖旨就在那裡,等著她接呢。

“貴妃娘娘?”

曹濱輕聲催促。

虞聽錦舉起顫抖的雙手,勉強握住了旨意。

這是落了字的聖旨。

雖然懲罰的內容和之前無差。

但可不是晨間口諭罰她那麼簡單。

每一道聖旨都會記入宮廷檔案,日後還會寫進皇帝實錄,進而入史書。

也就是說,就算以後她能穩住貴妃之位,甚至能加封皇貴妃甚至問鼎鳳位,再風光,這一道聖旨也成了她人生路上的汙點。

難以抹去。

曹濱歉意一笑:“娘娘,聖上還有旨,借您儀仗一用。”

“借本宮儀仗?”

虞聽錦尚未反應過來,御前的人已經飛快抬出了春熙宮的貴妃儀仗,四人抬的紅漆轎輦,將緋晚請了上去。

“陛下讓她用本宮的儀仗!?”

虞聽錦目瞪口呆。

緋晚怯弱推辭:“曹公公,我還是走路吧,這是娘娘所用,我區區一個常在,怎能……”

“小主您就別耽擱了,陛下立等您去伴駕,趕緊走吧!”

“那、那容我梳洗一下……”

“到了辰乾殿再收拾也來得及,您別讓奴才為難。”

曹濱朝虞聽錦匆匆行個禮,就連忙催著內侍們抬輦。

四人抬的玉輦,前後各有四人簇擁圍拱,持著巾帕彩扇用具等物,這是四妃及以上才有的規制。

滿宮裡,現在只有慶貴妃、虞聽錦、賢妃、惠妃四人可用。

緋晚一個剛冊封的婢女,竟然逾制用了!

從春熙宮到辰乾殿,一路行來,宮人跪拜,低位小主退避行禮,好不風光!

就算遇上位階比自己高的嬪妃,自有曹濱幫忙飛快解釋,說她趕著奉旨伴駕,不用下輦行禮。

緋晚這樣一路到了御前,她得寵以及虞聽錦接旨受罰的訊息,也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到了皇宮各處。

皇后停止瀏覽手中壽宴菜品清單,低罵一句:“不中用!”

罵的是虞聽錦。

賢妃精精神神從床上坐起,笑呵呵道:“不枉本宮淋一場雨!”

笑得也是虞聽錦。

而虞聽錦本人,則衝回內殿,把剛寫了一半的陳情信撕了粉碎。

皇帝果然見異思遷!

她恨皇帝像其他男人那樣,對女子沒有真情。

只是……

緋晚那賤婢到底用了什麼妖法,怎麼一夜之間就將皇帝蠱惑成這樣?!

她不懂!

“好姐姐,你現在一定很費解吧。”

跨入辰乾殿側殿的緋晚,眼中閃過一抹冷冽的光。

今天這一切,看似她什麼都沒做。

只是平白捱了許多折辱,就得到了皇帝憐惜。

又好似是賢妃出手,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