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匆匆要走,虞聽錦連忙加深笑容,“你且忙你的去。陛下即將上朝,有諸多國事操心,小事就不必讓陛下煩心了,你說呢曹公公?”

她暗示緋晚一身狼狽的事。

讓曹濱三緘其口。

側了側臉,盤兒立刻會意,拿出一個裝著金銀小錠的荷包,遞過去請御前的人吃茶。

曹濱傳旨已拂了虞聽錦面子,此時不好再不給她臉面。

畢竟她是這滿宮裡唯二的貴妃。

於是默許小內侍接了荷包。

而後朝虞聽錦和緋晚略行個禮,帶人走了。

虞聽錦直直瞪向緋晚。

臉若寒霜,半晌不語。

所有宮人低著頭,靜靜的,生怕一個不慎被遷怒。

緋晚也低著頭。

怯生生地說:“娘娘,嬪妾不是故意惹您生氣的。昨晚陛下要封嬪妾為七品娘子,嬪妾不敢承受,苦求他收回成命,可陛下偏是不聽呢,還要加封嬪妾為六品常在,嬪妾實在是沒法子。”

她說得慢吞吞,惶恐不已。

可一字一句都重重敲在虞聽錦心上。

心裡頭罵了一萬聲賤婢,虞聽錦恨不得撲上去把緋晚撕碎。

“你這實在是沒法子,都弄了常在之位在手,等你有法子了,本宮的貴妃之位也要讓給你了!”

虞聽錦當著滿院宮人,不好發作,極力忍著怒火,險些把指甲掐進掌心。

緋晚柔聲:“嬪妾不敢。”

“本宮看你敢得很!”

話音未落,宮門外又進來幾個傳旨內侍。

“聖上有旨,春貴妃一時性急,苛待嬪妃,即日起禁足一月,罰俸三月,以示懲戒。望貴妃戒驕戒躁,克己淑慎,以為嬪妃表率!”

虞聽錦身子一晃,險些摔著。

盤兒忙扶好主子,上前塞荷包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鎮國公老夫人一大早去給太后娘娘請安了。”

內侍低聲透露一句,接了荷包轉身走人。

看來是昨夜開宮門宣太醫的事被鎮國公府知道,孃家人給賢妃撐腰來了!

皇后昨晚偏幫虞聽錦,只罰禁足三日,今日皇帝直接提升為禁足一個月,還要罰俸。

虞聽錦貴妃才當了沒多久,就遇上這種事,臉都丟盡了。

“本宮要見陛下!”

可宮門外已經有了看守的御林侍衛,她出不去。

她當場哭出聲。

緋晚上前勸慰。

“娘娘,陛下怕是還不知道昨晚到底怎麼回事呢,或許誤會了娘娘。眼下娘娘禁足不能出去,不如讓嬪妾去跟陛下解釋一番,替娘娘分辯幾句?”

虞聽錦一腳將她踹倒在地。

“幸災樂禍!本宮用不著你!”

虞聽錦氣沖沖回屋,去給皇帝寫信陳情。

一時顧不上跟緋晚置氣。

緋晚慢慢從地上站起。

自己端了曹濱那撥人留下的御賜之物,慢慢走去春熙宮後部的觀瀾院。

這是皇帝賜給她住的地方。

比昨天虞聽錦分給她那兩間陰潮小屋子可強多了。

緋晚一個人把院中所有屋子都走了一遍。

臉上漸漸露出清淺的微笑。

這才是個開始。

她晉封,虞聽錦禁足。

接下來,還有的瞧呢。

起碼最眼前的,她昨夜受的傷,剛剛挨的踹,皇帝可還沒看到呢。

貴妃娘娘自作孽,那可怪不得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