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本宮不告訴陛下,難道等陛下從旁人耳中聽到此事麼,那時候吃虧的是誰?”

虞聽錦明白過來。

想起賢妃的上躥下跳,知道皇后必是先開口,把此事在御前輕描淡寫描過去了。

萬一賢妃那邊去告狀,也好有個應對。

嘴上卻不服氣:“陛下不過讓那婢子給嬪妾生子,又不上心,未必會給她賞賜壓驚。”

皇后淡淡看著她。

半晌,扶了扶鬢角的金鳳流蘇,慢慢道:“不上心?一夜兩次的,也不上心麼?”

虞聽錦頓時羞紅了臉,又窘又驚。

她嚴禁春熙宮人傳出那夜之事,沒想到皇后已經知曉。

“本宮昨日見那婢子,雖然受傷,骨相身段都是上等的,改日傷好了,再領來給本宮仔細瞧瞧。”

皇后靠在身後灑墨彈花引枕上,意態鬆弛了些,慢聲道:“說起來,那是你的陪嫁婢吧,一年多了,本宮竟似乎沒見過她,你藏著她做什麼?”

虞聽錦心臟亂跳,笑道:“娘娘說笑,嬪妾藏個婢子作甚。只是她雖忠心,卻拙嘴笨腮的,怕她出來惹人笑話,所以不常帶她走動。娘娘您想看,改日嬪妾就領她過來。”

皇后頷首。

又道:“雖然陛下允你借腹,不給那婢女名分,可若她真入了陛下的眼,你也不必壓制自己人。跟前多個膀臂,難道不好?你該盼著陛下能賞她才是。”

“可那婢子蠢笨,怕是……”

皇后緩緩抬眼。

盯得虞聽錦嚥下了後頭的話。

“是,娘娘……嬪妾受教。”

從皇后宮裡回來,緋晚還被拘在內殿裡跪著。

虞聽錦把皇后給的賞賜,連帶著之前賢妃等人送來的,一盒子一盒子全都砸在緋晚身上。

她見緋晚跪在那裡,臉色蒼白搖搖欲墜,臉頰殘留著腫脹,卻依舊有一股子婀娜意態縈在眉目間,便覺得怒火中燒,怎麼也壓不住。

恨這賤婢的真實小姐身份是一則。

另一則,她更恨她容色在自己之上!

憑什麼呢?

她乖巧聽話地做了十幾年虞府千金,憑什麼這賤婢回來,她就成了假的?

憑什麼她好不容易賺到貴妃之位,這賤婢一侍寢,人人都要給她發賞?

“賤婢,你到底有什麼好?”

內室裡只有姐妹倆相對。

靜悄悄的。

虞聽錦眼裡突然漫上殺意。

殺了這婢子!

省得皇嗣還沒個蹤影,倒給她添了許多麻煩!

虞聽錦看看周圍。

隨手摘下了床頭系帷帳的錦繩。

不到一尺的繩子拿在手裡。

她彎下腰,往緋晚脖子上比了比,正好可繞那纖細的脖頸一圈。

望著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只管瞪眼驚恐看她的緋晚,虞聽錦眯了眯眼睛。

陰狠地笑。

手中繩子微微拉緊。

只需用力,再用力……

“娘娘。”

身後陡然一聲輕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