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的是,這體現了陛下在生她和虞家的氣。

昨晚要是能靠琴聲吸引皇帝,她和陛下訴衷情,認錯解釋一番,也許還能有轉圜餘地。

但皇帝竟然派人來告訴她不許彈了!

那可是她和皇帝之間定情的曲子啊……

男人涼薄至此。

賤婢又來打她的宮人,以及打她本人,耀武揚威。

而她卻無力反抗。

只能忍著……

一顆一顆滾熱的淚珠子,滑出眼眶,落在地磚上。

卻聽緋晚輕輕地笑。

“春姐姐,你絕望嗎,無助嗎,覺得老天對你不公嗎?

可我只不過是,稍微打了你一頓而已啊。

比起你曾經對我做過的事,你受的這點疼,又算什麼呢?

還不及我所承受的百分之一,你便受不了了?”

行針時間到了,緋晚利落將幾根針拔出,收起來。

把虞聽錦拖屍首一樣拖到床上去躺著。

整理好頭髮,被子,緋晚笑著和她道別。

“春姐姐好好歇著,改日我再來瞧你,我還會來瞧你很多次的,你期待嗎?”

然後腳步輕快地走出了房間。

盤兒端著茶具,見緋晚從主殿出來,才小心翼翼上前。

“昭小主,昭儀娘娘她……”

“她還在生我的氣,把自己氣吐了,到床上躺著去了。”緋晚搖了搖頭,十分悵然,“也不知她何時能原諒我。你好好伺候她,改日我再來探望,希望她早點想開些吧。”

說著便讓小蕙打賞了盤兒一個沉甸甸的荷包:“辛苦你們。”

盤兒推辭,被緋晚一盯,趕緊收下了。

緋晚叮囑:“不用給春姐姐叫太醫了,免得陛下知道她又鬧脾氣,更嫌棄她。”

說罷帶著人逶迤離開。

盤兒小心恭送。

屋裡頭虞聽錦聽了這些話,差點氣昏過去。

盤兒一進門她就虛弱地罵:“狗奴才,你……你敢叛主,今日一直……向著她……”

盤兒連忙近前,低聲解釋:“娘娘息怒!奴婢不敢背叛您,都是權宜之計,只為了不惹惱她,免得您更受苦啊娘娘!”

便將緋晚給的荷包交到虞聽錦手上,表示自己不被銀錢迷惑。

“娘娘,您不能和她硬碰,唯有蟄伏下來,悄悄送信給孃家,讓虞大人他們幫忙想辦法才是……”

一句話點燃了虞聽錦的鬥志。

“對,對……本宮要告訴家裡人……不能,絕對不能承認她的身……”

話沒說完,昏了過去。

實在是被打太狠了,又激動過頭,沒撐住。

“娘娘,娘娘?”

盤兒凝神聽後半句,誰知虞聽錦昏迷不說了。

盤兒嫌惡地在主子身上錘了一拳。

“廢物,就不能把話說完再暈嗎!”

不能承認什麼?她很想知道!

“小主,您是不是又把春昭儀……”

緋晚回到自己屋裡後,旁邊沒人,小蕙悄聲詢問。

“恩。”

緋晚承認了。

對小蕙,沒什麼好瞞的。

小蕙擔心:“總打她,會不會被她告訴陛下?”

“陛下現在沒心思搭理她。”緋晚嗤笑。

而且,虞聽錦現在不敢告狀。

怕她真把千金身份說出來。

除了告狀,虞聽錦現在最想做的,定是要將她的身份永遠捂死。

緋晚今天去打人,可不光是為了出氣,以及防止虞聽錦復寵。

她最大的目的,是讓虞聽錦感到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