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終究無法徹底自私,“五年前,你策劃假死逃離,周祿寒因此將皇甫英害得殘廢,而那時皇甫英正懷著身孕,不幸流產。”

她愕然,呼吸瞬間凝滯。

陸沉淵繼續緩緩道來,“周煜為了此事,公開了唐俊辰作為私生子的身份,並讓他入了周家。或許是因為周祿寒導致皇甫英流產,他等同於自動放棄了繼承權。”

夏寧雪心中此刻波濤洶湧,彷彿被巨石壓迫,讓她難以喘息。

如果皇甫英懷的是周煜的孩子,那麼那未出世的孩子也是周家的血脈。

周祿寒讓皇甫英流產,無異於殘害了自己的親兄弟或姐妹,如果那份繼承權合同具有法律效力,周祿寒的所作所為無疑等同於主動放棄了繼承權。

陸沉淵微微一笑,“我本來不打算告訴你這些,只是不願看到你太過自責。”

夏寧雪垂下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握成拳,是她當初的假死計劃,讓周祿寒失去了他本應擁有的一切。

見她神思恍惚,陸沉淵伸出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你後悔了嗎?”

她猛然回過神來,移開視線,“我……我不清楚。”

曾經,她只想逃離周祿寒的身邊,因為他性格多變,難以捉摸,他囚禁過她,也傷害過她,他的佔有慾和偏執令人恐懼,讓她感到窒息。

但仔細回想,後來的周祿寒在對她動心後,便捨不得再傷害她,儘管他仍然對她有所隱瞞和欺騙。

那晚他的坦誠,他的動容,他眼中隱藏的深情,都證明了他對她有著真摯的感情。

陸沉淵收回了手,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其實,他早已在你心中佔據了一席之地,只是你從未正視過自己的情感。”

夏寧雪的心猛地一緊,僵直地站在原地,無動於衷。

陸沉淵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頂,“周祿寒這些年一直在尋找你,我看得出他是真心的,儘管……”他並不願意看到她回到周祿寒的身邊。

“陸先生,我……”

“我們是朋友,不必說對不起。”

陸沉淵的眉眼間依舊帶著溫柔的笑意,“你去找他吧,等夏夏醒來,我會告訴他關於他生父的事情,我也會替你好好照顧他的。”

夏寧雪低下頭,迅速擦去眼角的淚水,然後笑了出來,“沉淵,謝謝你。”

她從醫院離開,打車回到了酒店,然而當她來到客房時,卻發現服務員正在打掃房間,裡面已經煥然一新。

她愣了一下,急忙走進去問道,“住在這裡的客人呢?”

服務員回答,“一個小時前就已經退房離開了。”

夏寧雪轉身跑了出去。

她拿起手機撥打周祿寒的電話,沒過多久,電話被接通,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喂?”

她看了一眼號碼,確認是周祿寒的沒錯,於是冷靜地說要找周祿寒。

對方似乎把手機遞給了周祿寒,她隱約聽到了他的聲音,“告訴她,我不在。”

聽到這裡,夏寧雪頓時火冒三丈,“周祿寒,我聽到你的聲音了,你到底接不接電話!”

周祿寒沒有回應。

“周祿寒,你——”夏寧雪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

夏寧雪再次撥打過去,但這次電話直接關機了。

她拿著手機的手無力地垂下,這難道就是她應得的報應嗎?

連續一週,夏寧雪都未能與周祿寒和鼕鼕取得聯絡,她坐在夏夏的病床邊,顯得有些魂不守舍。

夏夏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媽咪。”

她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抬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小臉蛋,“嗯,媽咪在呢。”

夏夏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