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

夏寧雪凝視著車窗外,思緒萬千。

周祿寒的世界確實危機四伏,即便他安排了人保護母親,卻仍難逃被盯上的命運。

究竟是何等狠心之人,會對一個本就飽受抑鬱症折磨的病人下此毒手?

周祿寒將她溫柔地攬入懷中,下巴輕抵她的髮梢,“小雪,連中毒這樣的事都能看出來。”

夏寧雪微微抬眼,“我多少學過點中醫學,這很奇怪嗎?”

他輕笑,胸膛隨之輕輕起伏,“不奇怪,我的小雪總是那麼聰明。”

夏寧雪輕輕掙脫他的懷抱,抬頭詢問:“周先生,到底是誰想要傷害你的母親?”

他眼底的笑意漸漸收斂,隨即鬆開了她,似乎不願多談。

夏寧雪識趣地不再追問,他卻突然抬手,輕捏了捏她的臉頰,“以後,我會告訴你。”

她愣住了。

以後?

既然他現在不想說,那就等他想說的時候吧。

周公館。

夕陽如熔金般鋪滿天際,絢爛而悽美,夏寧雪獨自漫步於馬廄邊緣,望著茁壯成長的馬駒,心中不禁感慨歲月匆匆。

居住於此雖久,與傭人間卻難以深交,反倒是與這些老立了不解之緣。

球球親暱地蹭著她的腿,嘴裡叼著她的裙襬不放,夏寧雪輕笑,輕撫著它的頭,“小調皮,剛才不是才餵過你嗎?別貪心了。”

它依舊依戀地依偎在她身旁,不肯鬆口,她忍俊不禁,“還學會撒嬌了呢。”

思緒飄回童年,與師父上山採藥的日子歷歷在目,偶遇受傷的野獸,她總是伸出援手,以食物慰藉它們的傷痛。

尤為深刻的是,十歲那年,她救下了一隻被陷阱所傷的白馬,自那以後,那白馬便認得了她,每次上山都如影隨形,相伴左右,久而久之,她身上似乎也沾染了它的氣息。

或許正因如此,馬廄中的老馬們對她也格外親近。

在馬廄逗留片刻後,夏寧雪緩緩步回別墅。

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正欲上樓回房,途徑書房時,無意間捕捉到陳秘書的低語,“boss,白馬玉佩怎會落入周煜之手?”

夏寧雪聞言,身形一頓,心中疑雲驟起。

白馬玉佩?在周煜那裡?

她臉色微變,不由自主地推開了書房的門。

陳秘書見她突然闖入,神色一滯,“夏小姐……”

周祿寒雙腿優雅地交疊在沙發上,手中輕搖著紅酒杯,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蒙上了一層薄霧,辨不清是酒意還是別的什麼。

陳秘書見狀,識趣地退出了書房。

周祿寒緩緩抬頭,目光平靜無波,“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我……我該從何說起?”

夏寧雪心中慌亂,她本是無意間聽到提及玉佩,一時衝動才闖入。

“陳秘書的話,你都聽見了。”他放下酒杯,語氣淡然卻透著不容忽視的威嚴,“那日我問你玉佩下落,你未言明,是因為你已將它交予了周煜?”

夏寧雪愕然,“我沒有!”

他輕抿一口杯中酒,站起身,步步緊逼至她面前,聲音低沉而有力,“我要聽真話。”

她迎上他的目光,堅定地說:“我只與你父親見過一次,那玉佩自嫁入周家後便遺失在夏家了。”

他指尖輕觸她的臉頰,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你沒有隨身攜帶?”

“我……我為什麼要帶著它?而且,那玉佩與你什麼關係?”

周祿寒眼中的寒意逐漸消散,“你想知道我與玉佩的關聯,是想探我的底?”

她思緒紛亂,“我能探你什麼底?難道要查你與e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