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在一旁氣得跳腳的賀章,她重新開啟窗子,撐著下巴,一副溫柔害羞的模樣,

對下面那個舉著錘子的活潑少年笑著道:“抱歉抱歉,李公子,是不是砸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哥哥剛剛在修地板呢,也不知怎麼搞得,把錘子掉下去了。”

李天壽今日穿著一身粗布麻衣,那款式顏色,和當初那年救她時的農家少年一般無二。

時光好像在他身上定格,再次把這些年的一幕幕重現在她眼前。

他正在樓下幫著一戶人家修繕門窗,似乎是才發現陸清韞一般,故作驚喜道:“咦,陸姑娘,怎麼是你啊,真是巧了”

李天壽摸摸頭,“嘿嘿,我沒什麼事兒,姑娘不用擔心,這錘子我正好用的著,等我用完,這就拿上去還你哥哥。”

他說話時高高揚起的眉頭,羞赧時撓脖子的小動作,甚至那種偷看她時眼底溫柔小意的神態表情......

陸清韞扶在窗戶下的手緩緩收緊,心裡悲慼,惱恨,被人當面揭露傷疤的痛楚難以言說。

李婉月,你玩的實在有些太過火了,這是踩在她的底線上來回蹦噠。

陸清韞怔怔看了那人許久,這才重新收回目光,向李天壽點點頭,作羞怯的小女兒姿態又關上了窗戶。

賀章見她不說話,他無奈道:“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還擱這陪他演著呢,好玩兒嗎?這人是在耍你,他故意”

陸清韞臉色陰沉的偏過頭,出聲打斷道:“我知道!”

賀章和大小姐僵持片刻,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賀章還是蹲下身,用哄小妹妹的語氣緩聲說道:“你要是狠不下心,我替你把這人殺了,他對你不安好心,留著他是個麻煩,一個假的李傳真而已,不用捨不得。”

“一次的失敗算不得什麼,你還是牧羊人,你只要跟我回去,保證以後不再亂來,好好謀劃一番,我們一起共創大業,重拾山河,你來做秦國的王,將來想要什麼樣的男人得不到?”

陸清韞:“......”

賀章補充道:“那個......不管男的女的你要哪個,我都幫你抓回來,洗剝乾淨了全送到你床上,隨你高興,這樣總行了吧?”

陸清韞煩躁的一把推開喋喋不休的賀章,低聲說道:“別說這些沒用的,我讓你去查他的身份,如何了?”

賀章知道自己話說的雖然粗,卻一下說到點子上了。

呵,雖然是在發脾氣,可是,她不也沒拒絕麼?

這個膚淺又好色的女人......

大小姐還是想要李傳真,將來若能抓到那個妖人,送到大小姐的床上,自己就是大功一件......

賀章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卻也正經的回話道:“查了,沒查到什麼,都是些眾人皆知的訊息。

他這個身份做的天衣無縫,我無從下手。”

“我盤問了不少極道宗的門人弟子,確定此人就是金龍真人門下大弟子,道號金虎。

自幼父母雙亡,三歲時便因天賦卓然,被金龍真人看重,收於門下悉心教誨。”

“金虎此人常年在崑崙山中修行,若不是因為戰亂,隨行宗門來北地庇護百姓,大概也和金龍真人一般,是個隱世修行的高人弟子罷了。”

陸清韞皺眉不解,她自言自語道:“怎麼可能是三歲上山?她離開神羊山時何止三歲?難道此人不是李婉月?”

陸清韞踱步思索,她有過動搖,也懷疑自己的判斷,因為金虎大師兄這個聞名天下的身份和當年的小姑娘實在不沾邊。

旁人的話,根本想不到金虎是個女子。

她就像李傳真一樣離譜。

“不,不可能,一定是她,不會再有別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