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卻不敢正面硬接艾夢娥的含怒一擊,只一味躲閃,邊躲邊罵道:“老子真他孃的倒了血黴,聽了旁人的鬼話,當年非要跑去江南看什麼天下第一美人,你個兇悍的老梆子算什麼美人,老子真是瞎了眼了……”

艾夢娥也不與他鬥嘴,只是手中的劍招越發凌厲,冷肅的模樣似乎這一刻又恢復了幾分當年血洗江湖的冷血美人的風采。

李傳真看著不遠處那二人,如同鄉下老漢一般追逐打鬥的二人,一招一式看似普通,像是玩鬧一般,她卻親自領教過其中難以抵抗的千鈞之力。

李傳真在樹上,居高臨下俯看二人過招。

二人打了幾下,烏啟光也不得不承認,艾婆婆的劍法確實更勝一籌。

硬捱了艾夢娥幾下戒尺,讓艾老婆子出了口惡氣,這場比鬥才算了結。

兩人大半輩子都這麼打打鬧鬧過來了,艾夢娥也習慣了烏啟光的嘴賤。

她也不過是左右無事,找個理由打他一頓活動活動拳腳罷了。

“婆婆好身手啊,怎麼,這就不打了?這般高明的劍法我從未見過,請婆婆再多打烏師傅幾下,我方才沒怎麼看清楚。”

艾婆婆正踱步準備離去,就聽到樹上傳來那小丫頭嘶啞微弱的聲音。

艾婆婆停住腳步,回過身來,她微微抬起頭,陽光有點刺眼,她微微眯著眼,朝李傳真看去。

李傳真手腕上被繩子勒出的血跡已經被陽光烘烤乾涸,凝固在潔白的手臂上,身上的衣衫被她那日用樹枝抽的破爛不堪,絲絲縷縷的掛在身上。

如此狼狽,李傳真還朝著艾婆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她一笑,乾裂的嘴唇頓時裂出幾道血口,頗為滲人。

艾婆婆也不在意,她似乎是在和一個鄰家孩子聊話家常一般隨意自然。她揮揮手,示意烏啟光退去。

雖然烏啟光很是看不慣老太婆這副對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做派,不過行動上還是聽從艾婆婆的安排。

待烏啟光走後,艾婆婆慈善的說道:“害,婆婆哪有什麼好身手,不過是些三腳貓的花架子,糊弄人罷了。

婆婆年紀大了,在陸老爺府上混口飯吃,既然領了管事的差事,就要盡力幫老爺把府上的事務管好,若是一個兩個的都不聽話,這兒豈不是要亂了套?你說是也不是?”

李傳真艱難的點點頭,深以為然道:“婆婆說的是,不聽話的捱打也是活該,我真的知錯了,我不該不聽婆婆的話,婆婆看在我誠心認錯的份上,饒了我行麼?”

艾婆婆為難道:“這不行啊,好孩子,說好的大小姐什麼時候唸完書什麼時候放你下來。

若是日後人人都以為認錯便可免罰,婆婆這懲戒堂還如何執法呢?

當初說的如何罰你便只能執行到底,說一不可二,這是原則。

你且耐心等等吧,這幾日大小姐很是用功,進步神速,相信你很快就可以下來了,不急,不急。”

艾婆婆這兩日對大小姐的表現很是滿意,牧羊人果然都是天資聰穎,陸老爺的智慧用在經商上,便是天下難得一見的第一富商。

大小姐一旦收了心,把心思用在正道上,也是展現出超出常人的才智。

只要好生引導,她必定會成為驚才絕豔,冠絕天下,開闢盛世的牧羊人。

李傳真知道這十三人中,笑面虎的老妖婆看似和善,其實最難對付,王夫子說的自己的機緣,就在她的身上。

李傳真壓下心中的恨意,附和道:“婆婆說的是,是我太過任性了,不僅耽誤了大小姐的功課,還沒有考慮到婆婆的難處,這都是我的不是。

我就在此好好悔過,日後必定痛改前非,竭盡所有,輔佐大小姐成就霸業。”

艾婆婆有些好笑的挑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