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孩子狠心換回真兒的時候,聽婉月和大嫂輕飄飄的幾句話,又感覺大嫂方才只是故意說的氣話,自己傻傻當了真。

這會兒怎麼女兒又這樣問?周令如真的有些不明白,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幹看著,提心吊膽。

王慧琴親了親婉月的小臉,摸著她的小腦袋,越發堅定心中的想法,輕聲說道:\"不管是傳真,還是你和婉玉,不管哪個孩子我都不能交出去!

眼下,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破釜沉舟的時候!

我們家的男人已經為了羊村,一個一個的犧牲。每次危機都是斷尾求生,犧牲男子,保全老人孩子。

我們一家人若是再不行動,一味指望那些人可以大發慈悲放過我們,那處境只會越來越危險。

再退讓,那我們,真的只有走上絕路了……”

她們一家只剩孤兒寡母,她連丈夫都捨棄了,直到孩子她爹死,她都沒有低頭。

直到最後,他再也沒有回來。

到現在,她就只有傳真這麼一個孩子了,但這些人還是不肯放過她。

事到如今,她已別無選擇。

再不願意,她也只能向那位求救了。

王氏道:“令如,我會想辦法把婉月送出神羊山,然後我會求一個人帶婉月走,你可能會很長時間都見不到婉月了。

可能五年,十年,二十年,也許更久也說不定,你,願意麼?”

周令如忍不住緊緊握住女兒的手,擔憂的問道:“姐姐打算將婉月送去哪裡?”

王慧琴望向窗外,冷笑連連,她道:“那幫老東西自以為天下無敵,世間無敵手,豈不聞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若是那人沒騙我的話,那這世上還有一人,是他們也招惹不起的存在!”

王慧琴摸著婉月的腦袋,期盼道:“我打算將婉月送往那位高人處拜師學藝,待婉月功成......”

“也許真兒還能有一線生機。”

周令如莫名鬆了一口氣,原來姐姐說的是這麼個換法,她還以為……

心知這已經是眼下最好的選擇,周氏自然只有答應。

“好,我都聽姐姐的,姐姐打算什麼時候送走婉月?那玉兒呢?也送走嗎?那他們會照顧孩子們嗎?”

王氏落寞的搖搖頭,道:“我不知,外面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們已經與世隔絕了太久,我甚至不知那人還會不會來幫我,只能暫且試試罷了。”

“能不能送走婉月都還是個未知數,更別說玉兒了,她年紀太小,還需要人照顧。

村長他們不會輕易放我們走,只能慢慢靜待機會,能走一個是一個吧......”

想要離開神羊山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山裡的人不會同意,山外的人也不會輕易放人離開。

“婉月,外面的世界很危險,拜師之事也是艱難,我雖有把握讓那人收下你,但他肯不肯教你又是另一回事兒。況且,武道的艱辛,不是普通人可承受的。

你若是害怕不想去,留在山上,雖然要和我們一起艱難度日,卻也能一直留在你孃親身邊,不必承受親人離別,顛沛流離之苦……”

王氏苦澀一笑,說是兩條路讓婉月自己選,實際上兩條路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一樣的千難萬險。

婉月也難得的露出難過的表情,不是擔心自己,只是放心不下家人。

”大伯母,我不怕吃苦,只要能保護你們,多難我也要去,而且,能不能離開尚未可知,這也由不得我選。我們只能先暗中準備著,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再,伯母可能先告訴我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嗎?“

”好,婉月,我與你細說,那個地方在……“

李家人暗中籌劃著如何逃離神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