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竹心面露詫異,“可是那金算盤……”

“仿造的而已。”謝窈隨口道。

瑛姐姐行商多年,知曉她有一個代表趙家身份金算盤的人不算少。

但只有她和瑛姐姐知道,瑛姐姐那個金算盤裡另有乾坤。

她幼時纏著瑛姐姐,在金算盤內部極為隱蔽的位置刻了一個極小的“窈”字。

今日收到這個,沒有。

“那您還……”

“想打他。”簫弘那眼神,讓她想將他眼珠子都挖出來。

只是打一頓,實在不解氣。

謝窈接過手帕,仔仔細細的擦拭著她的右手,似在清理什麼髒汙一般。

“沒想到,把他給打爽了。”變態。

謝窈嫌棄的看了一眼潔白的手帕,“丟了。”

她嫌惡心。

她現在覺得手都髒了。

太子府兵護衛著馬車前往趙家,這次沒人敢再阻攔。

客棧內。

侍衛令人請了大夫來為簫弘看診,確定並沒有被踢壞之後,簫弘長出一口氣。

但剛剛那種疼痛,還是讓他刻骨銘心。

他金尊玉貴長大的二皇子,幾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賤、人。”

簫弘眼裡恨意翻湧,更多的還有徵服欲,“敬酒不吃吃罰酒!”

“再過些日子,看本殿怎麼收拾她!”

到時……

他要謝窈那賤人跪在他面前……求他憐憫垂愛。

求他疼她。

他眼神陰鷙的看向侍衛,聲音森寒,“都安排好了?”

侍衛垂眼,“殿下放心。”

簫弘笑了,眼裡盡是志在必得。

很好。

沒了蕭稷,他看謝窈還狂什麼!

他就喜歡打斷這種桀驁女人的傲骨,讓她像狗一樣趴在他腿邊。

……

“傳信給殿下,讓他務必小心。”謝窈對竹心交代,“今日簫弘如此猖狂,只怕……”

若非圖窮匕見,簫弘豈敢如此露骨直白?

“是。”竹心立刻應下。

謝窈邁進了趙家大門。

她先去松鶴院看了外祖母。

不得不說,太子府府醫的醫術極好,昨兒為外祖母看過之後,老夫人今天的狀況就好轉許多。

“窈窈。”

老夫人眼底難掩對趙瑛的擔心,但看見謝窈還是開懷不少。

她溫暖的手握住謝窈的手,“昨天的事我聽說了,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謝窈清楚,外祖母不是讓她顧念父女之情。

而是提醒她,大夏以孝治國,謝乘的父親身份天然對她有壓制。

“外祖母,窈窈心裡有數。”謝窈聲音溫和,“再說,我還帶上了舅舅與舅母呢,您不嫌我將趙家拉下水……”

“胡說。”

老夫人拍了下謝窈的手,到底捨不得用力,更似撫摸,“你如今身份不一樣,盯著你的人也多。”

“外祖母不能幫襯你什麼……”

老夫人說著,聲音又變得哽咽,“幸而,幸而太子殿下待你好。”

“便是我就此離世,我也能瞑目……”

“外祖母。”謝窈一把抱住老夫人,“才不會呢,外祖母您定能長命百歲的。”

謝窈哄了老夫人一陣,服侍著老夫人飲了藥,睡下之後,才起身出門。

卻見原本只有焦急的趙家人,此刻又多了憤怒。

出事了?

“太子妃。”竹心低聲道:“剛剛有人來傳信,表少爺被靈山書院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