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縱是下了馬車,入了太子府,謝窈也什麼都沒說,就默默跟在蕭稷身後。

一路跟到了書房。

她在思忖如何開口。

蕭稷不明所以,司南急得不行,可太子妃就在這,他也不能當面說什麼吧。

蕭稷前腳進了書房。

謝窈後腳跟上,順便將書房門關上。

“殿下,今日蕭凝與我說了一則傳聞。”謝窈言簡意賅地將蕭凝的話重複一遍,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面色已經大變的蕭稷。

最後道:“我認為蕭凝不會無的放矢,此事殿下怎麼看?”

蕭稷垂眼,腦中閃過方才看見他時謝窈微紅的眼眶,但轉瞬即逝。

他冷聲道:“不過傳聞而已,不可盡信。”

看樣子,是不打算告訴她了。

謝窈有些黯然的垂下頭,她其實可以大大方方的說,她知道蕭凝說的是蕭稷。

但蕭稷此刻還好好活著,她如何知道如此隱蔽的宮中秘辛?又如何斷定蕭稷身體有恙?

她無法解釋。

便想著蕭稷親口告訴她也是一樣。

但蕭稷選擇了隱瞞。

“殿下說的是。”謝窈面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

屋內一下安靜下來。

好一會兒,謝窈才道:“不過,對於蕭凝所說的什麼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的孤獨命,我卻是不信。”

“不過都是人心算計,利益所致而已。”

蕭稷猛然抬眸,看見了謝窈眼裡的認真。

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蕭稷沒來得及深想,謝窈便已道:“殿下,我先告退了。”

謝窈剛一離開,司南便迅速進了書房,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地與蕭稷說了一遍。

末了問:“殿下,您說和頤公主是不是跟太子妃胡亂說了什麼?”

否則太子妃的表情怎會變得那樣難看?

“說了。”蕭稷有些意興闌珊。

“啊?!”司南大驚,忙問:“那您如何與太子妃說的?可與太子妃解釋清楚了?”

蕭稷沉默片刻,問:“解釋什麼?”

“蕭凝所說的都是事實。”

他無法解釋。

司南沉默片刻,“屬下覺得,以太子妃之聰慧,怕是已經有所懷疑,您何不趁此機會……”

“多嘴。”蕭稷冷聲訓斥。

司南經常被訓,一般此時早已閉嘴,但今日卻忍不住多說:“殿下,太子妃她……”

“滾。”

蕭稷直接將人踹出了屋。

司南:“……”

他看著書房緊閉的門,嘆息一聲。

殿下總是這樣。

這麼多年了,遇到事都是一個人扛!

……

謝窈有點生氣。

她也說不上原因,只知道蕭稷否認的時候,她心裡沒來由地竄出一股火氣。

可出了書房,春風一吹,那火就消散了個七七八八。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痛楚,她重生之事也沒有告訴太子,如何能要求太子對她坦誠相告?

謝窈回到主院,心不在焉地看了許久醫書,而後便一直在等。

等著看蕭稷還會不會回主院用膳。

答案是肯定的。

倒是趙瑛今日令人傳信,在外有應酬,便不回來吃了。

飯桌上只剩謝窈與蕭稷,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蕭稷看著飯桌上一如既往豐盛而全面的擁有滋陰補腎功效的飯菜,心裡終於是確定了一件事:這些都是太子妃謝窈安排的。

再想到上次謝窈詢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