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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著手中的針,足足好一會兒,等聽到那平躺著的女子發出了微微的呻吟,他方才小心翼翼加重了一些力道。等到人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青衣婢女上前又驚又喜連番詢問,他少不得舒了一口氣,等對方露出了一絲勉強的微笑,他便收了針。
“多謝郎君。”當被人扶起來時,那女子那略顯瘦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旋即才說道,“昨夜聽說郎君也是前往幽州,我也正是如此。雖則驟然如此要求有些唐突,但可否請郎君同我等一塊趕路?”
杜士儀尚來不及開口說話,一旁的嶽五娘卻不禁開口問道:“這位娘子既然身體不適,不在文德縣多住兩ri再啟程?”
“事關重大,來不及顧惜這些了。”車中女子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便誠懇地說道,“文德縣地處媯州,大夫治尋常跌打損傷亦或是頭疼發熱興許還能夠,為我調理卻也力所未逮,還不如先到幽州再請大夫調治。”
見對方如此執意,杜士儀想想接下來這一路便不是沿邊而行,最終便答應了下來。等到他帶了嶽五娘回來,對其他人一說,那些衛士雖無人異議,赤畢卻在那邊預備好了上路之際,悄悄來到杜士儀身側問道:“杜郎君,縱使那車中有女眷,可你有任務在身,也不必這般周到吧?”
“希望是我多心了。”杜士儀答非所問地輕嘆了一聲,隨即便若有所思地說道,“那些隨從護衛身上,不少人帶著傷,想來你應該看出來了吧?”
“不止是我,那些衛士也有人看出來了,正因為如此,我方才覺得不應輕易管閒事。”
“媯州往北就是奚族的饒樂都督府,如果我沒想錯,軍中縱使有來自契丹抑或奚族的軍馬,可河北境內無論官宦還是大戶人家的女眷,也不應該用奚人或是契丹人作為護衛。而且從咱們昨夜所宿之地來看,他們多半是從饒樂都督府來的。此前經過天成軍的時候,不是有訊息說,契丹內亂,契丹松漠郡王李娑固投奔了營州,而後營州都督命安東都護薛泰率兵同饒樂郡王李大酯一道進兵嗎?眼下這些人帶著傷,是否會有可能便是因此而來的?袖手不管亦與我此行目的不合,雖然我只是猜測……”
杜士儀瞥了一眼一旁目光閃閃的嶽五娘,又看著面sè肅穆的赤畢,輕聲說道:“須知契丹松漠郡王李娑固的妻室,是我大唐永樂公主。而奚族之王李大酯的妻室,是我大唐固安公主。而若是永樂公主,應當出奔營州,不應該往這兒來,所以極有可能是固安公主。”
“啊”
嶽五娘輕輕抽了一口氣,赤畢亦是訝異萬分,而這時候,杜士儀便一攤手道:“只是猜測。因為早起的時候,我聽見那婢女無意間叫出了一個貴字,想來是硬生生將貴主改成了娘子。”
“倘若真是身為王妃的固安公主都要逃回大唐避難,那李大酯豈不是自身難保?”等到赤畢匆匆前去佈置安排,嶽五娘不禁有些惱火地挑了挑眉,等發現杜士儀用極其古怪的目光瞧著她,她方才理直氣壯地說道,“這樣好了,那邊只有一個婢女,興許忙不過來,我去幫忙搭把手,順便也打聽打聽奚王李大酯的事情,杜郎君你不用管我了”
知道嶽五娘就是這說是風就是雨的xing子,杜士儀見其當即轉身過去,三言兩語便說動了人讓她隨車,他著實無話可說,待上路之時,見羅盈頻頻別過腦袋往那邊廂張望,他不禁有些可憐這個傾慕錯了人的小和尚。而其餘從者和衛士們,也不知道赤畢對他們說了什麼話,接下來趕路時,對於旁邊那一行人總會多少照顧幾分。三番兩次下來,就連那些起頭最是jing惕的奚族護衛,也漸漸不再是那麼一副凶神惡煞的臉。
然而中午那一耽誤,再加上車廂中有人身體虛弱,眾人不敢行路太快,堪堪趕在傍晚時分趕到了文德縣城。和杜士儀想象中的一樣,儘管這一行人當中顯然有外族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