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此讓陛下覺得我無能;那就得不償失了”

杜士儀知道宇文融年紀比自己大一倍不止;因而分外在意聖眷如何也並不奇怪。坐在臨窗的他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洛陽宮;突然似笑非笑地說道:“看;宮裡突然一行車馬出來;看樣子;不知道是去哪兒送賞賜的;後頭似乎都是絹帛之類的東西。”

“哦?”

宇文融立刻把頭探出了窗外;眼睛一轉便叫了一個夥計來;吩咐其去打聽打聽。等到那一行人過了天津三橋;沿著定鼎門大街往南去了;完全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剛剛那小夥計就三步並兩步上樓來到了他們面前。這人殷勤而不失恭敬地躬了躬身道:“二位客人;打探得知;這些人是奉了聖命;去宇文侍御和杜拾遺處送賞賜的聖人嘉賞他二位忠直清正;因而各賜絹五十端。”

此話一出;杜士儀見宇文融剛剛那鬱sè一掃而空;哪裡還有半點患得患失他索xing就搶先打賞了那夥計;見其歡天喜地地離去;他就笑吟吟地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呵呵;只要依舊簡在帝心就好”宇文融索xing直接把酒壺拿了來;對著嘴一口氣咕嘟咕嘟全都喝於淨了;這才興高采烈地說道;“如此也能回家睡個好覺對了;我這覆囚使不ri就要出東都;也沒法留下來過年了;ri後你有什麼事;儘管對哥奴說;他這人主意極多;是個好幫手”

想到宇文融這最後的提醒;杜士儀回到觀德坊私宅時;不禁暗笑自己這人還真是沒什麼原則。他可以敬服宋憬這種直臣;可以敬而遠之張說這種心機深沉的宰相;可以親附源乾曜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的老好人;但他還可以和宇文融李林甫打得同樣火熱。當然;最為適意的卻還是和王翰這種不喜歡動心機的人往來;就算是姜度竇鍔這種世家子弟;都比那些肚子拐幾個彎的朝臣來得可愛一些。

“杜十九”

有些失神的他回過神時;就看到面前是一個他認識最早也是最率xing的世家子弟。崔儉玄一如往ri;興沖沖到了他面前便高興地嚷嚷道:“大訊息;今天我可是打探到了一個大訊息”

一路硬是把杜士儀拽進了書齋;又直接用腳後跟合上了門;崔儉玄便神秘兮兮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柳婕妤的兄長;那個柳惜明的老子柳齊物;給張嘉貞送了一份厚禮;結果卻給退回來了?”

“不知道;”杜士儀回答了這三個字後;便沒好氣地反詰道;“知道了還要你對我說?”

“嘿;大多數東西是給退回去了;但聽說少了一頂最最名貴的亳州輕容帳子。據說足足有三十層;輕若無物;薄如蟬翼;是和柳家另外一頂錦帳齊名的好東西。當初柳齊物用那一頂錦帳;納了長安城內的名娼嬌陳為妾;這另外一頂則是傳家寶;豈料這次張嘉貞竟然笑納了。”

杜士儀早知道作為關中四姓之一的柳家豪富;此刻便隨口問道:“那柳齊物送此物莫非是為了求官?”

“奇就奇在……不是”崔儉玄賣了個關子;見杜士儀果然流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他才嘿然笑道;“聽說是為了大公主下降的事不是已經定了王鷂尚主嗎?陛下對大公主聽說頗為寵愛;又禁不住柳婕妤吹風;打算在大公主下降的時候;仿當年太平公主出嫁成例;妝奩等等可想而知有多豐厚。柳齊物生怕節外生枝;所以打算請張相國幫幫忙;如果有人建言就幫著說說話”

這理由自然說得過去;然而;杜士儀卻不免有些疑惑:“這種訊息按理誰都會諱莫如深;你怎麼知道的?”

“你忘了如今我正在於嘛?我可是在主持洛陽城中第一屆馬球jing英賽;那些包廂也好看臺也好;什麼事情都有人議論;最是訊息匯聚之處。只不過這幾天太冷啦;只剩下四強的比賽;我琢磨著就於脆放到明年開chun。你也別說;官宦子弟的馬匹好訓練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