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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書引起的這場風波,他自然順勢授意了幾個人在背後興風作浪,至於在張說面前煽風點火更是沒少過。可誰曾想到,杜士儀尚未如何,張說竟然先倒臺了,這怎麼可能,這簡直不合情理!要知道,張說執政三年,天子李隆基分明信賴備至,怎至於說鞫問就下獄!
“去打聽,究竟是怎麼回事!”
“回稟大將軍,知道這訊息時,某已經自作主張讓人去打聽了。”
“你做得很好。”王毛仲有些粗暴地將寵婢一把推開,看也不看那個小心翼翼退下的身影,而等到門外報信的從者進來之後,他躊躇片刻,最終吩咐道,“你去,把葛大將軍給我請來!”
王毛仲和葛福順乃是姻親,兩人又有當初唐隆政變和誅除太平公主兩場硬仗中結下的情分,自然比其他軍僚更加親近。當葛福順面sè凝重地匆匆趕來時,王毛仲就知道他同樣得到了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
舉手示意人在面前直接坐下,他便蹙緊了眉頭說道:“太突然了!張說當年也是陛下身邊最親信的人,若不是遇到姚相國那樣yin人不動聲sè的能手,也不至於在外沉淪那麼多年,如今回朝秉政一轉眼就是三年,怎至於突然遭此大難!”
“我也是剛剛得知這事。聽說罪名很了不得,什麼僭越奢侈收納賄賂暫且不提,私引占星術士進門,這一條可是最犯忌諱的!而且,御史臺從崔隱甫到宇文融李林甫一塊告他,這是成心把人往死裡整!”
自從為兒子謀明經結果事敗,被李隆基給狠狠敲打了一頓之後,葛福順的膽子已經小了很多,這會兒說著便露出了幾分惶急,“會不會是陛下覺得你和張說交從甚密……”
“甚密個屁?”王毛仲脫口罵了一句髒話,繼而恨恨地說道,“我是那等不知輕重的人?一年到頭和張說見不了兩三面,幾乎從來不上他的門,再牽扯也牽扯不到我頭上!我惱火的是,為什麼只要扯上杜十九郎,就必定會倒黴?”
葛福順被王毛仲的這種論調給說得目瞪口呆,可轉念一想竟確實如此。知道王毛仲長子王守貞曾經派人伏殺杜士儀,兩人之間舊怨頗深,只不過王毛仲不比那些不聰明的,除卻偶爾用點小動作之外,一直引而不發,他少不得安慰了兩句。可他還不曾把人勸好,外間突然有人敲門,繼而不得吩咐就推門快步闖了進來。
“大將軍,張相國長子張均悄悄來見!”
張均?張均這時候來見他?這傢伙是不是還嫌這局面不夠亂!
王毛仲一時間氣得七竅生煙,就連葛福順對於張均這貿然來見也極其不以為然。見那從者亦是面sè緊張,王毛仲問了一句,確定門上已經做了安排,不虞到時候人盡皆知,他就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去告訴他,這時候他來求我,還不如去求他同居康俗坊的伯父!這種時候,外人求情,那是朋黨,可自家人求情,那是骨肉情深,說不定還能讓陛下網開一面!”
等到那從者去了,王毛仲見葛福順對自己豎起了大拇指,他便嘿然笑道:“這事情輕重要是我還分不清,豈不是白跟了陛下這麼多年?要是當年那會兒張說還在嶽州刺史任上,就算他給我送再多,我也不敢隨便給他求情,可既然他疏通了蘇顳給他說好話,已經高高調了回來,我那時候順手錦上添花自無不可。這一次我要是貿貿然去給他求情,宰相勾連武將這一頂帽子扣下來,張說和我誰都吃不消!”
執政三年有餘的宰相張說竟然會一個跟斗栽得如此慘烈,更勝當年張嘉貞,這著實在洛陽城中引起了一場不小的地震。縱使在家養胎的杜十三娘,在此事發生的數ri之後,也得知了這麼一個訊息。錯愕的同時,她不禁想到了近來崔儉玄常常獨個兒發呆,因而索xing把竹影叫來仔細查問,這一問方才得知在張說落馬之前,竟然是自己兄長的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