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外的她們冷眼旁觀政局多變;心情卻輕鬆得很;口中談論的也是完全不想於的話題。

“元元;杜十九郎這次不但躲過了行刺;而且還躲過了洛陽城中的這一場大麻煩。你說玉曜和杜十九郎的好事;究竟打算拖到什麼時候?”

“誰知道杜十九怎麼想的;把人拐出去這麼久了;結果卻沒個音信。如今出了蜀中;於脆去江南逛了;當初劉阿斗是樂不思蜀;他倒好;樂不思京;算算除了兩三個月一封信;平日裡連個音信都沒有這次這麼大的遇刺案子;他也不叫人說一聲”

兩位金枝玉葉正在說道那一對置身千里之遙江南的小情侶;霍清卻躡手躡腳地來到了兩人面前;長跪施禮後便呈上了手中的一個銅筒。

“二位貴主;雲州固安公主命人送了信來。”

“哦?是元娘?”

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對視了一眼;全都笑了起來。

對於這一位按照輩分應該叫她們祖姑姑的和親公主;她們知道其身世經歷;又因為其性子真的討人喜歡;因而倒多幾分真心憐惜。此刻兩人索性挪去坐在一塊;聚首看信時;最初還只是帶著幾分輕鬆之色;但漸漸的;她們對視一眼;便雙雙蹙緊了眉頭。而送了信來的霍清察言觀色;知道固安公主今次來信恐怕不止說了些近況閒話;還有更要緊的事;連忙悄然退出去守在了外頭。

“如何?”

“這個元娘;杜十九郎既然稱她一聲阿姊;此前又攜了玉曜前往蜀中;這信中所言與奚族及契丹市茶;必定是真的。而她別無依靠;用這種手段獲了大利;倘若真的朝中復置雲州;雲州都督一上任;她的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玉真公主輕蹙秀眉說到這裡;忍不住拈起了一枚圓潤如玉的白色雲子;躊躇了好一會兒方才抬頭問金仙公主道;“可是;阿姊;要知道杜十九郎此前才升為殿中侍御史;正當重用之際……”

“杜十九郎是否願意;那自然是最要緊的。只不過;朝中多變;張說也好;宇文融也好;都是何等呼風喚雨之輩?一朝失勢;樹倒猢猻散;甚至一個不好還有被人趕盡殺絕之憂;反而不如任外官逍遙。就是你我;何嘗就願意這麼被拘在兩京之地?好在我們是女冠;不比其他嫁人生子的公主;如若真的雲州安定了下來;他日我們未嘗不可悄悄到那裡一遊?”

“啊;阿姊這主意真是妙極”玉真公主眼睛一亮;卻是連連點頭道;“你說得有理。杜十九郎即便再有能耐;究竟年歲太小;阿兄無論如何也不會驟然將其升至高位;與其在朝中看別人臉色;何如在外自己做主?只要他肯;我回頭去設法打探打探這復置雲州究竟怎麼個說法。料想雲州那種地方;還供著一位昔日的和蕃公主;但使對前途還有那麼幾分熱衷的;就不會願意去不過;杜十九郎的資歷;擔當刺史卻還差了點兒……”

“差了什麼?這次回來;在京呆上一段時間;他總要再進一步;雲州就算真的復置;也還在百廢待興之間;誰會相爭?置不置都督還不一定呢。說不定;到時候李相國杜相國巴不得他去”

金仙公主伸手和玉真公主緊緊握在了一塊兒;見自己這位妹妹露出了欣悅的笑容;她想起此前那段孽緣讓其鬱鬱寡歡了許久;想了想便笑著說道:“對了;有個訊息你興許還不知道。昨日我進宮去見阿兄的時候;聽說阿兄有意再次迎司馬宗主進京;並於王屋山建造道觀請其長居。你若是不喜歡兩京嘈雜;日後大可請命隨侍;一半日子在長安洛陽;一半日子在王屋山;又清淨又逍遙

“阿兄又去找司馬宗主了?”玉真公主霍然站起身;面上流露出了又驚又喜的笑容。下一刻;她陡然之間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連忙上前湊到金仙公主耳邊;用極輕的聲音叨咕出了一句話。

“你呀你呀;竟然在想這個”金仙公主啞然失笑地搖了搖頭;卻不禁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