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其他人;臉上彷彿也都瀰漫著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憂切;這不禁讓他心中發毛。

難不成大過年的;留宿在此的那兩位京中官員;竟然出事了?

“杜師還沒回來。”

當陳寶兒今天不知第幾次端著木盤給王容送飯的時候;面對對方徵詢的目光;卻只能囁嚅著說出這麼一句話;而後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三師伯一大早出去之後;也沒有任何訊息。外頭被人嚴嚴實實看住了;刺史署也加派了人手;師孃;不會真的出事了?”

“出事是肯定的;但究竟出了多大的事;如今又是怎麼一個後果;這才是最重要的。”王容枯坐大半ri;心裡已經差不多想通透了;此刻招手叫了陳寶兒過來;她伸手在其漸漸堅實起來的肩膀上重重按了按;這才語重心長地說道;“不要慌;應該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否則我佈置在外頭的人一定會示jing的。要相信你那老師;他遇到過的危險並不止這麼一次;從前還有一次;他曾經在千軍萬馬之中險之又險地逃出生天……”

儘管嘴裡說著這樣的話;心中亦是秉持著如此信念;但是;王容的聲音仍不免越來越低。她心中甚至深深後悔;此前不該把身邊最心腹的人都派去了會稽;免得那塊重點經營的地方有什麼閃失;而忽略了蘇州。她以為蘇州乃是吳中這三大家的根基;這三家都在朝為官;平時的名聲都不錯;縱使之前張豐的敵意和反對;那也只是對事不對人;可誰曾想竟然有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以至於上上下下一片肅殺

“我就不該疏失……”

這喃喃自語尚未說完;耳朵靈敏的陳寶兒就突然聽到外間彷彿有一陣腳步聲。他幾乎想都不想就疾步衝到了門邊打起簾子;看到那進來的人中;打頭的恰是杜士儀;他本待立刻衝出去相迎;但隨即便想起了更重要的事;連忙轉頭叫道:“師孃;師孃;是杜師回來了”

乍然聽到這聲音;王容幾乎顧不得想其他;慌忙起身快步來到了門邊。看著那個同樣快步走來的正是自己最掛念的人;她不禁忘乎所以地跨過門檻疾衝了過去;一下子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那一刻;她只覺得眼眶又酸又澀;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喉頭更是哽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幼娘;我回來了。”

杜士儀知道自己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送回來的訊息卻語焉不詳;即便是王容被困在旅舍之中不知道外頭的訊息;但敏銳的她必定會猜出幾分真實;因而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既有愧疚;也有思念;而更多的卻是說不出道不明的後怕。

他還沒有成婚;他還沒有自己的孩子;一切都還只是剛剛起步;倘若就因為一個瘋子的瘋狂而有什麼閃失;他怎麼對得起她?

他完全忘了身後還有裴寧和剛剛從蘇州刺史署回來的盧聰;而門邊上還有陳寶兒;猛地彎下腰一使勁;竟是把王容打橫抱了起來。見她彷彿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抑或是不想離開他堅實的懷抱;他便這麼抱著她徑直進了門去;徒留下背後三雙神sè各異的眼睛。

陳寶兒是有些臉紅地迅速別開了目光;裴寧則是面露欣然;緊跟著卻有些悵惘;而盧聰則是兩隻眼睛瞪得老大;繼而東看西看了好一陣子;最終選擇了年紀小的陳寶兒作為突破口。他一把揪住了陳寶兒的袖子;有些結結巴巴地問道:“你剛剛叫師……師孃?難不成;楊郎君……楊郎君是……”

還不等陳寶兒回答;裴寧便淡淡地說道:“沒錯;那是杜十九郎的未婚妻子。盧郎君今後還請慎言。”

未婚妻?竟然不是男人是女人;而且還是杜士儀的未婚妻?就算關隴貴女中;當年亦有不少放蕩無忌在外踏青賞玩;可跟著未婚夫東奔西走的應該還不至於;家裡人難道渾然不在意?

盧聰的心裡滿滿當當盡是疑問;可當看到裴寧那張難得一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