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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垂手眼觀鼻鼻觀心的架勢;王元寶只覺得心裡發毛。直到他聽見背後傳來一聲咳嗽;繼而狐疑地轉身看了一眼來人;他立時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好一會兒;他方才如夢初醒;竟失態到那手指著對方結結巴巴地叫道:“你是……你是杜十九郎”
對於王元寶的這番反應;玉真公主頓時大笑了起來:“我和阿姊替玉曜做的這樁大媒;你覺得如何?”
這簡直是荒謬;杜士儀何等人;解頭狀頭制頭連取三頭;釋褐便是萬年尉;緊跟著升任左拾遺;此次雖則出為成都令;可放眼天下一千餘縣的縣令中;可還能找到比他更年輕的;而且成都還是難得的畿縣當初據稱天子甚至有意讓其尚公主;其卻辭之以司馬承禎批命;命中克貴女;否則這傢伙會年過雙十;卻依舊孑然一身?
“這個……這個……”王元寶糾結了好一會兒;愣是沒找到說辭。要說當年杜士儀狀頭及第;他去其樊川杜曲老宅拜訪的那會兒;也不是沒有過那般念頭;可後來眼看人官運亨通;他就徹底打消這般痴心妄想了。可還不等他絞盡腦汁想出個由頭試探一二;卻只見杜士儀含笑向他拱了拱手後;竟是上前和王容並肩而立;就只見男的俊朗女的映麗;赫然猶如一雙璧人;他不覺看得為之一呆;好一會兒方才陡然想到女兒曾經提過有意中人。
老天爺;莫非他們早就……
見王元寶面sè瞬息萬變;到最後便對他怒目以視;杜士儀知道這位將來的準老丈人是明白了;當即再次拱了拱手道:“王公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倒要聽聽你說什麼
王元寶這些年資助計程車子眾多;可中了進士的卻寥寥無幾;而在仕途上再有出彩表現的更是幾乎難尋;平心而論;他也知道要有杜士儀的成就有多難得。因而;等到杜士儀將他請到了草亭之外不遠處;剛剛的笑容倏然一斂;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斂鄭重其事的表情;王元寶本是存著一腔興師問罪的心;這會兒話到嘴邊竟是不由自主吞了回去。
“我知道幼娘曾經對王公說過有意中人;只怕為了此人;王翁也應該糾結過很久。”說到這裡;杜士儀見王元寶慍怒地輕哼了一聲;他便繼續說道;“幼娘之前險些被王守一算計;而我看似仕途平順;實則也歷經多次兇險;想來王公更不會不知情。所以;一直瞞著也並非我們心中所願;也是不願王公擔心
儘管心裡那種鬱悶就別提了;可杜士儀一口一個幼娘;分明和女兒有情已經不是一兩天了;想到這滿京城中尋覓如意郎君;恐也找不到杜士儀這般年輕出sè的;王元寶只能按下心頭慍惱;沉聲問道:“好;之前種種我也就不問了。我只問你一事;是真心要迎娶幼娘否?若是真的;那你此次上任之前;就立時辦了婚事;讓她跟著你一塊去上任”
“莫非王公不曾聽過;我二十五歲之前不宜成親?”
王元寶登時想起那個克貴女的傳聞;一時為之氣結:“莫非你看中幼娘;便是因為我王家雖富卻不貴?”
“自然不是;只王公可曾想過;為何突然有此傳言?”
見王元寶先是面sè一僵;繼而倒吸一口涼氣;竟再次失態到拿手指著他的鼻子;你你你了老半天;卻是說不出一截完整的話來;杜士儀這才坦然低聲說道:“其實;我和幼娘對二位貴主都是一直小心隱瞞的。早在她當初回長安之前;我和她便已經有了相應打算;故而回京面對陛下意許長女;我才以此辭令推脫;更求得司馬宗主相助圓謊。否則;幼娘固然覬覦者眾;我那裡的門檻恐怕也要被提親者踏破了。”
“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王元寶這次終於恍然大悟;一時說不出是氣惱;還是欣慰;好半晌方才嘆道;“罷了;你既然如此煞費苦心;幼娘又真的傾心於你;我這個當父親的還能說什麼?可是;當真不能先辦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