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算多了

因此;當他別了源乾曜;回自己的燕國公宅時;面上不禁露出了深深的悵惘。

王翰又不是口風緊的人;他在宮裡也有一兩個親近的內侍;又怎會不知道;當初自己落難的時候;王翰四處奔走;還是杜士儀的妹妹妹夫為其指點迷津;這才有高力士的獄中探視;而後君前陳情;他總算是罷相了事;沒有性命之憂?如今杜士儀雖官位還低;但根基已成;這茶引善法只要能夠推行下去;異日必定會國之支柱;反對者日後只會被人覺得是因私害公。只可惜;他這醒悟得有些遲了。

就當茶引法之事鬧得沸沸揚揚之際;一則急訊倏然傳至了長安。

固安公主在回程入雲州境內之後遭遇馬賊劫殺;一行人多有死傷;固安公主亦是受了傷;暫時返回馬邑休養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五百三十九章 出鎮一方

儘管固安公主已經與李魯蘇離婚;如今身上的封號也不過是朝廷沒有收回而遺留下來的;但因為其和蕃之功;兼且為朝廷打通了契丹和奚族的進貢之路;因而這些年倍受優禮。事情一出;不但李隆基大為震怒;一面派太醫署的御醫快馬前往馬邑;另一面則是召來文武大臣集議。與此同時;一片譁然的朝中上下;不少人都上書提出了復置雲州。

在這些雪片似的上書之中;杜士儀自然也呈上了自己的意見。由於這是近些天來最大的話題;尚書省在整理記錄之後;不敢怠慢;立時先送中書省。當遴選過後的奏疏送到李元面前時;這位心情不好的中書侍郎兼同平章事隨手翻了翻;突然就注意到了其中的一份奏疏。一來是字跡眼熟;二來是他將其挑揀出來看到末尾的署名;立刻挑了挑眉。

“是杜君禮?”

李元對杜士儀的不識相是有些懊惱;故而方才讓另一個右補闕代替了杜士儀的職責。宇文融野心勃勃而又年富力強;甚至能把資歷人望盡皆非同小可的張說給掀下馬來;朝中上下誰還能不對其多加提防小心?一想到這麼一個人一有機會復起回朝;便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往政事堂爬;屆時說不定倒黴的就是自己;他就只覺得像吞了一隻蒼蠅一般噁心。

宇文融乃是言利小人;杜士儀推行茶引;卻也有異曲同工之妙;而且同樣的是深得聖眷;怪不得願意引薦此人

因此;帶著幾分惱火看了一遍奏摺;他信手將其撂在一邊;可突然又出手將其拿回到了面前。和那些一味群情激昂請調動兵馬;復置雲州的陳情相比;杜士儀這番建言似乎更有可觀之處

斟酌了又斟酌;帶著私心的他漸漸生出了一個想法;右手更是無意識地在扶手上連連敲擊;最終下定了決心;招來一個令史便吩咐道:“今日往紫宸殿送公文;不用別人;我親自去。”

宰相親自攬下此事;這在遇到緊急事件的時候也並非什麼新聞;因而中書省上下自無二話。只是;與杜士儀同僚的那些拾遺補闕;卻也有和他意氣相投的;這一日晌午的午飯時分;政事堂宰相是另有供食;其他人分頭進食的時候;便有一位右拾遺為杜士儀抱屈道:“杜君禮就算真的舉薦宇文融;李相國也用不著做得這麼明顯。宇文融就算有千般不好;至少讓國庫盈滿了不少。”

“李相國氣的是杜十九郎不顧提攜。宇文融那是什麼人?能夠把燕國公整得險些沒命;那可是一條毒蛇”

“那又如何?張燕公固然是對國有功;但之前那些罪狀卻也是條條屬實的再說了;舉賢不避親仇;只問賢與不肖;這才是用人之道”

這些爭執的聲音越來越大;以至於杜士儀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他正低頭若無其事地填肚子時;突然只見外頭人影一閃;須臾就是一個令史匆匆進來。杜士儀抬起頭;認得這是跟著自己的一個令史;便放下了筷子。果然;來人快步來到了他身側;躬下身低聲說道:“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