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單純這樣認為的…依依…對付路陽炎,我只需要食指跟中指輕輕一捏,就會讓他死的灰都沒有。”孟澤威猛地轉頭,伸手捏住嶽依依的下巴,眼裡充斥著愛意、悔意跟恨意。

嶽依依嗤嗤一笑。“這輩子你除了傷害我…你還做了些什麼?你就看不得我過的平穩了是不是?”

嶽依依的一聲聲冷笑直直的契到孟澤威的心口上,捏著她的手指瞬間變得無力起來,緩緩的鬆開。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說道。

“我怎麼會傷害你…我怎麼捨得傷害你…我不過是鬆不開手而已,我試圖過…試過找其他的女人,試過不去想你,試過不來見你,可都不管用…一點都沒用你知道嗎?就像是鴉片!吸食鴉片上癮了,對其他香菸就不會有興趣了,沒有解脫…你要比鴉片還毒,那個最起碼還有戒毒所,可是…世上有能讓我戒了你的地方嗎?”

嶽依依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頰緩緩的流著,把頭仰在後面的座椅上,倆人沉默了許久。車廂裡沉寂的,像是倆人都熟睡了般,直到嶽依依聲音虛弱的開口。

“孟澤威,孟家毀了我的前半生,我只想安安穩穩的度過後半生可以嗎?”

沒有回話,許久許久孟澤威都沒有發出一點的動靜,直到嶽依依覺得這樣坐著都累了,開門要出去的時候,卻被死死的拉住了。

那語氣裡是什麼?哽咽?傷痛?還是漫無邊際的悲哀,嶽依依整個腦海裡迴盪的都是他的聲音。

“依依…有些事情我可以選擇不去在乎了,就像是你的婚姻我也不在乎…只要讓我在你身邊,偶爾可以抱抱你,偶爾可以牽一下你的手,偶爾你能給我一個微笑。我什麼都可以了…只要能讓我看見你,感受到你。好不好?”

記得當初看到張愛玲跟胡蘭成故事的時候,嶽依依只覺得世間這麼美好的女子愛情之路竟然是如此的悲哀,她可以對一個已婚男子奉獻出自己的身體,自己的靈魂,自己的愛情,乃至說的那句。‘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了塵埃裡,可她的心是歡心的,從塵埃裡開出了一朵花兒來。’多美的一句話,話裡卻處處流露著悲哀的語氣。

原來愛情真的可以很低,就好像孟澤威在面對嶽依依的時候,可以低到隱去這個男人所有的尊嚴,這個坐擁天下的男人的尊嚴。

“孟澤威,你說這話不覺得好笑嗎?”嶽依依權當他是胡言亂語了!他是誰?他是孟澤威,孟澤威是誰,是整個深海市的神話,是深海市的守護神,這不過是他醉酒後的胡言亂語罷了,一切都是不可信的。

“好笑…。是啊!多好笑…當我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是個笑話!!可是當笑話又能怎麼樣?讓全深海市、全世界的人笑我能怎麼樣?只要你在我身邊,能讓我看到你…笑話我寧願當笑話。”

窗外一陣寒風狂而起,冷風隨著視窗往裡猛烈的吹著,愣神的嶽依依被這寒風一下就吹回了理智。

“不早了,你回去吧。”

說著掙扎開孟澤威的鉗制,鑽出車門快速的跑回了公寓,車門被關上了,可車窗卻還是開著的,凌厲的風像極了一把把尖銳的刀子,那刀尖一下下的劃過孟澤威的臉頰,一直以為是風往自己臉上狂飆著。

看清之後才知道外面不知從世界哪個地方刮過來了一陣的雨夾雪,衝到他臉上蹦跳的是一些雪凌子。

嶽依依幾乎一夜都沒睡,滿腦子想的都是孟澤威卑微的那些話,想的後來心煩了,就開著手機看了一夜的恐怖電影,第二天天還沒亮,就開啟了窗簾眼眸流轉的時候不經意的卻看到了依舊停在朝樓下的那輛車。

開啟抽屜拿出一副眼鏡戴上開啟窗戶望下去,孟澤威在裡面待著,而窗戶卻象極了一夜都沒有關,這會兒還是凌晨五點,天氣本來就陰沉天氣,外面的一切狀況都要靠路燈才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