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到了深夜,朱文田感到自己的模擬訓練更加得心應手。

他不斷地往焊炬上增加礦泉水的重量,以此來增加訓練的難度。

從剛開始的歪歪扭扭、斷斷續續的線條,到現在的流暢自如、幾乎與用筆畫出的Z型焊接方法不相上下。

看到自己的成效如此顯著,朱文田的訓練也變得更加刻苦。

每天都會堅持模擬焊接到深夜,直到身體再也承受不住時才會疲憊地睡去。

車間保管員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物資登記冊,找到了松本一夫。

“松本君,新焊槍的領取需要按照以舊換新的流程,我今天來拿你換下來那把舊焊槍呢?”

“奇怪,我明明記得放在工具箱的抽屜裡……”

松本一夫自言自語,開始仔細回想最近的工作日常。

突然,一個片段閃過腦海,那是原田龍翔在休息時與他閒聊,不經意間提到了朱文田對新型焊槍的興趣盎然。

“原田君,我記得你曾提到過文田君對焊槍很感興趣,你……有沒有注意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確實那麼說過,我沒注意到他有什麼異常舉動。不過,如果你真的懷疑,或許我們可以直接找他談談,或者……”

原田龍翔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堅決,“去看看監控錄影。”

在安保部門昏暗的監控室裡,螢幕上的畫面一幀幀劃過,時間彷彿被放慢了腳步。

當畫面定格在松本一夫走進休息室換衣服的那一刻,朱文田的身影悄然出現,他鬼鬼祟祟地靠近松本一夫的工具箱,迅速而熟練地開啟抽屜,將那把舊焊槍藏進了自己的衣袋中。

這一幕,讓松本一夫的心沉到了谷底。

朱文田在日常工作中給予松本一夫不少幫助,兩人之間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誼。

他嘆了口氣,將監控錄影的截圖遞給原田龍翔。

原田龍翔臉色瞬間鐵青,雙手緊握成拳,指節泛白,他無法接受自己傾注心血培養的學生中,竟有人能做出如此違背職業道德的行為。

他猛地站起身,步伐堅定,誓要親自找朱文田問個清楚,剛邁出幾步,就被松本一夫溫柔而堅決地攔住了。

“原田君,請聽我說。”

松本一夫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這件事雖然性質惡劣,並沒有直接涉及金錢利益,文田君平日裡勤勉好學,為人也算正直。我們處理得過於激烈,恐怕會傷了他那顆本就承受巨大壓力的心,更可能在我們之間留下難以彌補的裂痕。”

原田龍翔胸中怒火併沒有完全平息,也漸漸冷靜下來。

於是,原田龍翔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渡邊真一。

電話那頭,渡邊真一的聲音起初是難以置信的沉默,隨後轉為深深的憂慮和不解。

“是啊,最近他的行為確實有些反常。”渡邊真一接過話茬,詳細描述了朱文田近期的異常舉動。

“他常常深夜不眠,音樂聲穿透牆壁,讓周圍的工友苦不堪言。每晚,當大家都沉入夢鄉時,他的房間依舊燈火通明,直至凌晨兩三點,那份對殷瓦鋼焊接技術的執著,似乎已讓他陷入了某種狂熱的狀態。”

“狂熱?”原田龍翔重複著這個詞,“難道說,他真的……”

他欲言又止,似乎不願將那個沉重的猜想說出口。

“原田君,你是說……”

松本一夫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聲音中多了幾分凝重,“他是否有可能因壓力過大,出現了精神上的問題?”

這個猜想讓他倆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

眼神中閃爍著幾分不安與深邃,他緩緩開口,聲音裡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該不會是他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