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僅會轉告給您的孫子,也會盡我所能去幫助更多的人,讓他們都能明白這些道理。”

老人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感激地看著劉雪峰。

在結束與張凌峰那通電話的瞬間,朱文田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拽入了深淵,周身的力氣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只留下無盡的空虛與自責在他心中徘徊不去。

他無力地坐回椅子,雙眼空洞地盯著桌上那本記錄本,那些曾是他日夜奮鬥、傾注心血的字跡,此刻卻如同陌生的符號,失去了原有的意義與溫度。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朱文田在心中反覆質問自己,張凌峰那些字字如針的話語,不斷在他腦海中回放,每一次回憶都像是在他心上再劃一道傷痕。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原田龍翔,原田龍翔那每一次精準無誤、近乎完美的焊接動作,在朱文田的腦海中反覆上演。

“或許,可以利用他的技術,尋找一條新的出路。”

朱文田在心中暗暗思量,這個念頭非但沒有讓他感到輕鬆,反而更加沉重。

凌晨時分,疲憊不堪的朱文田終於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他終於拿起了焊炬,對著那塊殷瓦鋼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焊接。

每一次焊接都如此完美,他的技藝已經達到了巔峰。

當早晨的陽光照進房間,朱文田醒來的時候,一切又回到了現實。

他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知道那些美好的場景只是空洞的夢境。

次日上班,朱文田努力調整自己的精神狀態,儘管他知道這很難。

他的臉上闆闆的,和外面陰沉的天氣一樣。

他站在原田龍翔的身邊,仔細觀察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心中卻在默默盤算著如何開口提起那件事情。

儘管朱文田一直在努力學習日語,想要與原田龍翔進行順暢的對話,似乎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午餐時分,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餐桌上,三人如約而坐,氣氛卻與往日截然不同。

朱文田埋頭於食物中,神色凝重,不再像往日那般神采飛揚。

原田龍翔與渡邊真一交談間,不經意間提及了朱文田近期的異樣。

渡邊真一眉頭微皺,看向朱文田,關切地問道:“朱先生,您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朱文田講述著工廠領導的電話,詢問他的學習進度,以及對他停留於觀察階段的不滿。

他儘量讓自己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些,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焦慮。

渡邊真一靜靜地聽著,臉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在他的翻譯下,原田龍翔臉色一沉,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悅:“我已經在盡我所能教你,如果你覺得速度還不夠快,那就去找別人吧。”

說完,原田龍翔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食堂。

朱文田愣在原地,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