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

朱文田心中一緊,他知道張凌峰是為了他好,也明白自己的處境。

他擔心如果工廠出面協調,會打破目前這種微妙的平衡,反而影響自己的學習進度。

“謝謝您張副廠長,我會盡快想辦法解決的。”朱文田硬著頭皮回答。

“工廠領導、車間和你的師傅們都很關心你的學習情況,你要儘快掌握這項技術,早點回國!”張凌峰叮囑道。

說完,他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朱文田,原本還沉浸在學習的喜悅中,此刻卻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心情瞬間低落下來。

“陳主任,你那邊派到日本進修的焊工,都已經過去快十天了,怎麼還沒摸到焊槍?

這樣下去,他什麼時候才能學到殷瓦鋼的焊接技術?”

張凌峰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

陳靜龍撇了撇嘴,一臉不屑地說:“誰說不是呢,這工廠還給他撥了慰問金,真是白瞎了。我看他啊,就是想在日本多撈點補助,哪裡有什麼心思學技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話裡話外都透著對朱文田的不滿。

這些話,很快就傳到了劉雪峰的耳朵裡。

他本來對朱文田就寄予厚望,聽到這些風言風語,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

他想給朱文田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又怕打擾到他學習,猶豫不決。

就在這時,車間統計找到劉雪峰,告訴他那一萬元慰問金已經到賬了。

劉雪峰想了想,決定親自去醫院看望朱文田的爺爺,順便了解一下情況。

再次踏入醫院的大門,劉雪峰心中與上次截然不同。

上次,朱爺爺還能勉強在人攙扶下勉強起身,如今卻已完全癱臥在床,虛弱得令人不忍直視。

眼前的場景讓劉雪峰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酸楚,他輕輕走到朱文田的父親身邊,低聲問道:“老人家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虛弱?”

朱文田的父親無奈地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幾分沉重:“醫生說了,情況並不樂觀,讓我們家屬做好最壞的打算。”

劉雪峰心中更是一沉,他輕輕嘆息了一聲,轉身走向朱爺爺的床邊。

他拿出工廠給予的一萬元慰問金,雙手遞到朱爺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