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的那個讀書人就是我爹,他是南方的革命黨,被滿清朝廷追捕,是我娘救了他,帶上了青龍寨。我爹能說會道的,他跟我娘講革命、講民主、講自由、講恢復中華、講共和。我娘一下子就陷進去了,決定帶著青龍寨參加革命黨。那時候的青龍寨還算兵強馬壯,只是我娘接手山寨沒多久,根基其實並不穩固。很快,山上分成了兩派,一派人願意加入革命黨、去推翻滿清的統治;另一派卻想著將我爹送給官府以求得滿清的寬恕。我爹空有理想,卻有點書生氣,竟然妄圖說服另一派人。結果事與願違,那些人反而覺得我爹軟弱可欺;最後,雙方發生了火拼。那些人很會挑時機,選擇在我娘生產的時候動手。沒有我娘撐場子,我爹根本掌控不了局面,帶著一些親信死死地守護在產房外。我娘生下我後,不顧身體的虛弱,反殺了出去,憑著山上唯一的一把盒子炮,連殺幾個頭目,那些人才退去。因為傷亡很大,我娘無力組織人手追擊,讓剩餘的人給逃了。這一場火拼,讓青龍寨元氣大傷;我爹傷重而亡,他那一幫子親信傷亡慘重,侴姑和胖丫的爹孃都死了。特別是侴姑,還沒滿週歲就被燒燬了容貌……”說到這裡,高蕙蘭有點哽咽,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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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公插口說道:“做土匪是沒有前途的,小八的選擇是對的。可惜那些人目光短淺,錯失了良機。沒有了引路人,啥也幹不了;眼瞧著滿清被推翻,卻依舊擔著一個‘匪’字。”楊解放了解到了這些內情,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於是說道:“所以,你們從一開始就將我跟那位高先生歸類為同一種人?”高蕙蘭反問道:“難道你不是?”楊解放苦笑了一下,點頭道:“是不是山上也出現了兩種聲音?分成了兩派?”高蕙蘭認同道:“的確出現了兩種聲音,分成兩派倒還不至於,我娘現在還能掌控住局面。”楊解放又道:“所以,這次來煙臺,不……來初家,其實還有一個目的:對我的命運作出裁決嗎?而這個決定權,似乎就在七叔公手上。”七叔公搖頭道:“我老了,我決定不了。還是那句話,你們年輕人的事你們自己解決。”

高蕙蘭說道:“我娘說,你跟我爹是同一類人。我雖然沒見過我爹,但我知道他的生平、他的經歷。而你,我也瞭解了你的生平、經歷。只是我怎麼看,也沒看出你有什麼特殊之處?”楊解放心知肚明,原本的楊解放的確沒什麼特殊之處,魂穿的楊解放才與眾不同。黑寡婦心中有模板,看到的是一個魂穿的楊解放;而高蕙蘭還看不到這一點,她心中沒有具體的模板,所以更加的理想化。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令她無法肯定楊解放是不是她心中理想的那個人。

楊解放心裡明白,他必須得到高蕙蘭的認同,於是說道:“如果說你爹是個先行者,那我將是集大成者。”高蕙蘭明顯地皺起了眉頭,顯然不認同楊解放這句話,說道:“我不是我娘,不會憑著你的幾句豪言壯語就頭腦發昏的。不過,我答應過你,我會給你時間。如果你不能證明你的能力,那你在青龍寨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做個統領。”女性一般是感性的,一個理性的女性是很可怕的;眼前的高蕙蘭顯然是個理性的人。於是,楊解放認同道:“如此正好。我希望這段時間,你不要隨意干涉我的決定!”高蕙蘭也認同道:“好,從現在開始,我會支援你的決定,但是我必須要知道你的計劃。”楊解放有點腹誹,卻不得不同意。

高蕙蘭轉口說道:“你說你想要對黑瞎子動手,可有什麼計劃?”七叔公聽到黑瞎子的名字時,目光明顯一凝,注視著楊解放。楊解放說道:“原本是想利用李局長來對付黑瞎子,但是現在只能改變一下策略。對於黑瞎子這樣的人,不動則已,動則連根拔起。七叔公一定很瞭解黑瞎子吧?我想要了解更多的資訊,能跟我講講嗎!”七叔公開口說道:“若是能幹掉黑瞎子,我死也能瞑目了。對於他,我掌握的訊息已經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