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我跟你一起去。”說著起身下了床,隨侯飛來到後院。

羊圈裡有三四十隻羊,旁邊有間茅草屋,裡面堆滿了一捆捆曬乾的枯草。侯飛從中抱出來一捆,解開繫著的草繩,一把把丟進羊圈。但見羊群爭相過來吃草,侯飛滿臉的笑容,說道:“這是我自己的羊,一共三十八隻。等到什麼時候天下太平了,我就趕著羊群下山。賣掉幾隻羊,娶個媳婦、安個家,要是能買上幾畝地,那日子……也就過起來了!”楊解放見他一臉憧憬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告訴他,未來二十年都不會有太平日子。於是讚道:“想不到飛哥你還是個小財主啊!”侯飛搖頭道:“這羊原本不是我的,是張大財主家的,不過現在是我的了。”

見楊解放不懂,於是解釋道:“我當年給張大財主家放羊時,就認識了孫大哥;他人挺好的,經常與我分享在山上摘到的野果子。那年冬天,我沒有找到什麼吃的,正餓得很;碰到孫大哥在野地裡烤肉,那香味,隔著老遠就聞到了。孫大哥招呼我一塊吃,等我吃飽了,才告訴我吃的是張大財主家的羊。這張大財主可是個狠人啊!這要是知道我偷吃了他家的羊,非把我打死不可。當時可把我嚇哭了!等我哭夠了,孫大哥告訴我,與其回去被打死,還不如隨他來投奔青龍寨。正好把羊群一塊趕上山,充當投名狀,還能有條活路。”很顯然,侯飛被說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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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時,草已經丟完了。侯飛轉口說道:“我自己的羊喂好了,還得幫寨裡餵羊。”說著招呼楊解放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跟楊解放介紹起來。青龍寨因旁邊的青龍河而得名,青龍河也叫清水河,是五龍河的五大支流之一。在他的解釋下,楊解放也弄明白了,這投名狀其實就是進身之階;有沒有投名狀、投名狀的多寡直接決定了新進人員在山寨的地位。別看侯飛年紀小,因為有幾十只羊作投名狀,其在青龍寨的地位並不低。山寨並不會全部收繳投名狀,會給新進人員留些資財傍身。侯飛選了幾隻羊養著,幾年繁殖下來,竟然小有規模了。這是他的私人財產,在山寨是被認可保護的。

楊解放問道:“那我要想留下來,是不是要繳納一份投名狀比較好?”侯飛無所謂地說:“按理來說,山上是不養閒人的,每個人都得幹活。就拿我來說,公家的羊也是歸我放養的,要是沒看管好丟失了羊只,那是要賠的。你是讀書人,當然不一樣,就算要幹活,那也會是些輕鬆的活計。整個山寨,能寫會算的可沒幾個。”楊解放心下了然,這青龍寨還真有點意思,或許就是自己能夠爭取改造的物件,當下說道:“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這裡跟我理解的山寨可不太一樣。”侯飛道:“你以為山寨該是什麼樣子?整天去打家劫舍、殺人放火?要真這麼幹,那就離死不遠了。兄弟們來投奔山寨,是為了尋條活路,可不是來找死的。就拿孫大哥來說,他叫孫志勇,綽號賽李廣,原本在家種地,秋冬季節打獵換點活錢,這日子本來過得不錯。因為他槍法好、箭法好,有人強逼著他去當兵。他哪能幹?那些個達官貴人整天你打我我打你的,死的都是底下那些當大頭兵的,受苦受難的都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誰愛幹誰幹,反正我們是不會給他們賣命的。”老百姓寧願上山當土匪,也不願去當兵打仗,可見這些個軍閥有多麼的不得人心。楊解放讚道:“好,說得太好了!飛哥,還請你幫我跟大當家的說一聲,我想要留在青龍寨。”

侯飛回頭笑了笑,繼續向前走,邊走邊說道:“說起咱們青龍寨啊,就不得不說當年的義和團了。當年鬧義和團的時候,我們的老當家也帶著一幫兄弟參加了。本來是要扶清滅洋的,哪想到清廷會翻臉?很多兄弟沒有死在洋鬼子手裡,卻被自己拼死保護著的官老爺給殺了;你說冤不冤啊?老當家帶著兄弟們上山落草,也不過是想自保而已。所以全寨上下是信不過那些官老爺的,更不會再給他們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