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在裡面聽見,對蘇姨娘道:“曉得你們是小戶人家,不過有些規矩,你也該和你姑母說。”蘇姨娘立即應是:“夫人的吩咐,奴知道了,不過,不過……”

林夫人淡淡瞥蘇姨娘一眼,丫鬟已經對裡頭道:“夫人,老爺已經讓人來說,可以下船了,請夫人到前面去,轎子已經在那等候。”林夫人攜著女兒起身。蘇姨娘低眉順眼地跟在後頭。容老爺,你定然不會想到,我們會這麼快回來吧。欠我們的,會一樣一樣拿回來。

“你這回去京城,看來收穫不小。”容畦回到容家,先去拜見了容老爺,和他說了總有大半個時辰的話,這才得以回到屋裡。嫣然服侍他洗頭洗澡換完衣衫,這才開口道。

容畦全身清爽,懷裡抱著胖兒子,眼睛半閉地躺在躺椅上,只覺得給個王都不換的時候聽妻子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也就睜開一隻眼:“這話,好像有些不高興。”

“沒什麼不高興,只是啊,你以後收穫的越多,這想嫁你的人也就越多。”容畦故意用手一招:“這廚房裡的醋味怎麼都飄到屋裡來了?是不是他們把醋缸打破了。”

丈夫的話讓嫣然微微一笑。可是心裡還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或許,丈夫很快就不屬於自己一個人了。這麼一想,嫣然心裡難免翻江倒海起來。

“你放心,我說過的,這輩子只有你一個人。雖說揚州富商,都是以房裡多內寵為榮,可也有那隻守著妻子一個人的。嫣然,我發過的誓,不會忘記的。”

容畦見妻子不說話,伸出一支手把妻子拉到躺椅上,小小一張躺椅,哪能躺得下兩個大人?容畦只有側著身子,把兒子小心地放在自己身上坐著,這才安慰妻子。

“好女人是不能嫉妒的。應當賢德為要,瞧丈夫納妾,為家裡開枝散葉才是。可是在這件事上,我明說了吧,我做不了好女人。”嫣然也不曉得為什麼,丈夫的話本當讓她安心,可還是眼裡心裡一酸,說出這樣一句來。

“我曉得我曉得,你要做母老虎,我也不能當武松。只能當那被老虎訓的服服帖帖的床頭奴。”嫣然聽的丈夫這樣比喻,不由掩口一笑,接著就去推他:“好啊,你竟罵我是老虎,瞧我不揍你。”

容畦本想順勢去握妻子的手,誰知一個不穩,這張小小躺椅,竟然翻倒在地。摔了自己可不怕,容畦怕的是摔到兒子,急忙把兒子抱的更緊些。嫣然見丈夫護住兒子,笑的更歡,索性坐在丈夫身上不起來。容畦瞧瞧兒子沒事,見妻子嬌容,或許,是時候給兒子添個妹妹了。

“楚家那邊,既不肯收我們的銀子為謝禮。老三,你還是親自去走一趟,去謝她。”容老爺既覺得楚姑娘打的主意可能是想把一個人送給容畦為妾,容畦回來的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地這樣吩咐。

容畦應是後才道:“說起來,楚家原先雖說是做這樣生意的,可現在也算不一樣了,我們還是少去為妙。”

“我曉得你在想些什麼,不過別人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不去謝,總是不對的。”容老爺是巴不得容畦能從此再多一助力。至於嫣然的想法,那不在容老爺考慮之中,男子納妾,天經地義的事。做妻子的,只要把家裡管的太太平平,安享榮華就夠了。

容畦沉吟一下,曉得容老爺在打什麼主意,既然如此,去楚家說清楚也好,免得這悶葫蘆不打破,也是難受。見容畦吩咐人備了些罕見香料前去楚家。容老爺也就在那開始計算,這給容畦納寵,要備些什麼東西,楚姑娘既安了這樣心思,她的妹妹也不能當尋常妾室相待,自然要尋一處好院落安置。

不對,在這之前,自己該帶著女兒和那幾個妾,和這邊分開,免得不好稱呼。容老爺在那想的無不周到,容畦已經來到楚家。接到帖子,楚姑娘就對自己妹妹道:“等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