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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足有三十來人,都是青壯年男子,多半都穿著灰黑色或是青色的棉襖,他們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手籠在袖子裡,都低頭盯著腳下的路,沒幾個人說話。這路可不好走——確切說來,這裡壓根兒就沒路——都是深一腳淺一腳的,有的還把腳給崴了。
當然,這並不是他們不說話的主因,之所以如此沉默,更多是因為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
他大約四十來歲,額頭皺紋已深,膚色也偏黑,長相有些顯老,但卻是很沉穩,還透著些威嚴。這會兒他沉著臉,擰著眉頭,顯然心情很是不好。也不說話,抿著嘴便是大步朝前走。
正是李貴。
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漢子,卻是一身棉甲,腰間掛著哥薩克騎兵刀,雖然路很難走,但他們還是把腰桿兒挺得筆直,很是精神昂揚。這兩人,都是董策的家丁。
跟著他們身後的這一群人,則是各甲的甲長,看著前頭板著臉的李貴,他們都是心理犯嘀咕。現如今董策下轄兩個具體的辦事衙門,一個守備衙,一個令史衙,一個管軍,一個管民,軍政已經是大體分開。雖然李貴還未被任命具體的職務,但大夥兒心裡都清楚,這最高民政官的位置,他是跑不了的了。
再說這些甲長原本就大部分都是歸李貴管的,自然就對他格外的畏懼幾分。李貴平素便很有些威儀,更別說這會兒故意拉長了臉,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惹得李大人這般不悅。再看看那兩個手摁刀柄的董府家丁,就更是心中忐忑。
可不就這倆,後頭還跟著一個呢,前面的那倆也不時地回頭兒,前後監視著,看樣子,分明是防止有人要逃跑。
“這是要弄啥啊?難不成要殺人?”
大夥兒心裡七上八下的。
孫阿大也走在人群中,他身子微微歪著,擺出一個很彆扭的姿勢。走兩步便要重重的喘息一陣兒,手捂著胸口,臉上已經是一片慘白。大冷的天兒,他額頭上卻是大滴大滴的冷汗滲了出來——不是熱的,是疼的。
肋骨被打斷了,最好的法子就是別有什麼大的動作,別說是走路了,做什麼事兒也都得輕慢小心,好生在床上躺著將養著。他肋骨給打的斷了不少,只要是一動作,牽動了那裡的肌肉,便是鑽心的疼,心裡更是擔心,生怕這骨頭給移了位,那就是落下一輩子的病根兒。
至於其他的,孫阿大卻是並未多想,也沒把現在打的陣仗和昨日晚上的事兒聯絡在一起。在他看來,這件事兒隨著自己捱了一頓暴打,已經算是結束了。
昨天他回到家中的時候,媳婦兒還在呼呼大睡,他也強忍著痛睡下,折騰了一宿,也是累了,沒多一會兒,竟也睡著了。只是這等傷勢,根本就是瞞不住的,早晨他是給疼醒的。他渾家睡覺的時候,不小心一拳頭砸在他胸口上,剛好砸在斷骨之處。放在以前,這根本屁都不算,但是這一下,卻是疼的孫阿大呲牙咧嘴,臉都白了。
他媳婦兒給吵醒了,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她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蹊蹺來,當下便是厲聲逼問。
他娘子張氏長的不難看,大奶膀子,腚盤子也是圓又翹,但是性格卻是兇悍得緊。孫阿大想跟她耍橫,張氏根本就不買賬,哭天嚎地鬧死鬧活的。最後孫阿大沒法子,只好老老實實的招了,他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了其中厲害之處。讓張氏萬萬別說出去,嚇唬她只要是這事兒說出去,自個兒完了,她也得跟著完蛋。
張氏終歸是沒什麼見識,也給他唬住了,雖說心中氣惱,卻也不敢出去宣揚。
一天無事,孫阿大正在床上躺著呢,卻給叫了出來,跟著眾人一起來到這鳥不拉屎的所在。
又往前走了一陣兒,來到一片開闊地,這裡周圍都給巨石包住,中間是一個小小平地,巨石遮擋了四下裡的目光,便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