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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公出外閒走去了。”房德心中疑慮,正待差支成去尋覓,只見陳顏來到。房德問道:“曾見李相公麼?”陳顏道:“方才在西門遇見。路信說要往那裡去拜客。連小人的牲口都借與他管家乘坐,一行共五個馬,飛跑如雲,正不知有甚緊事?”房德聽罷,料是路信走漏訊息,暗地叫苦。也不再問,復轉身原入私衙。報與老婆知得。那婆娘聽說走了,到吃一驚道:“罷了,罷了!這禍一發來得速矣。”房德見老婆也著了急,慌得手足無措,埋怨道:“未見得他怎地!都是你說長道短,如今到弄出事來了。”貝氏道:“不要慌!自古道:一不做,二不休。事到其間,說不得了。料他去也不遠,快喚幾個心腹人,連夜追趕前去,扮作強盜一齊砍了,豈不乾淨。”
房德隨喚陳顏進衙,與他計較。陳顏道:“這事行不得,一則小人們只好趨承奔走,那殺人勾當,從不曾習慣,二則倘一時有人救應拿住,反送了性命。小人到有一計在此,不消勞師動眾,教他一個也逃不脫!”房德歡喜道:“你且說有甚妙策?”陳顏道:“小人間壁,一月前有一個異人搬來居住,不言姓名,也不做甚生理,每日出去吃得爛醉方歸。小人見他來歷蹺蹊,行跡詭秘,有心去察他動靜。忽一日,有一豪士青布錦袍躍馬而來,從者數人,徑到此人之家,留飲三日方去。小人私下問那從者賓主姓名,都不肯說。有一個悄對小人說:‘那人是個劍俠,能飛劍取人之頭,又能飛行,頃刻百里。且是極有義氣,曾與長安市上代人報仇,白晝殺人,潛蹤於此。’相公何不備些禮物前去,只說被李勉謀害,求他報仇,若得應允,便可了事。可不好麼?”房德道:“此計雖好,只恐他不肯。”陳顏道:“他見相公是一縣之主,屈己相求,定不推託。還怕連禮物也未必肯受哩!”貝氏在屏風後聽得,便道:“此計甚妙!快去求之。”房德道:“將多少禮物送他?”陳顏道:“他是個義士,重情不重物,得三百金足矣。”貝氏一力攛掇,就備了三百金禮物。
天色傍晚,房德易了便服,陳顏、支成相隨,也不乘馬,悄悄的步行到陳顏家裡。原來卻住在一條冷巷中,不上四五家鄰舍,好不寂靜。陳顏留房德到裡邊坐下,點起***,向壁縫中張看,那人還未曾回。走出門口觀望,等了一回,只見那人又是爛醉,東倒西歪的撞入屋裡去了。陳顏奔入報知,房德起身就走。陳顏道:“相公須打點了一班說話,更要屈膝與他,這事方諧。”房德點頭道:“是。”一齊到了門首,向門上輕輕釦上兩下。那人開門出問:“是誰?”陳顏低聲啞氣答道:“本縣知縣相公,在此拜訪義士。”那人帶醉說道:“咱這裡沒有什麼義士。”便要關門。陳顏道:“且莫閉門,還有句說話。”那人道:“咱要緊去睡,誰個耐煩!有話明日來說。”房德道:“略話片時,即便相別。”那人道:“既如此,到裡面來。”三人跨進門內,掩上門時,引過一層房子,乃是小小客坐,點將燈燭熒煌。房德即倒身下拜道:“不知義上駕臨敝邑,有失迎迓。今日幸得識荊,深慰平生。”那人將手扶住道:“足下一縣之主,如何行此大禮!豈不失了體面?況咱並非什麼義士,不要錯認了。”房德道:“下官專來拜訪義士,安有差錯之理?”教陳顏、支成將禮物獻上,說道:“些小薄禮,特獻義士為斗酒之資,望乞哂留。”那人笑道:“咱乃閭閻無賴,四海為家,無一技一能,何敢當義士之稱?這些禮物也沒用處,快請收去!”房德又躬身道:“禮物雖微,出自房某一點血誠,幸勿峻拒!”那人道:“足下驀地屈身匹夫,且又賜恁般厚禮,卻是為何?”房德道:“清義士收了,方好相告。”那人道:“咱雖貧賤,誓不取無名之物。足下若不說明白,斷然不受!”房德假意哭拜於地道:“房某負戴大冤久矣!今仇在目前,無能雪恥。特慕義士是個好男子,有聶政、荊軻之技,故敢斗膽叩拜階下。望義士憐念房某含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