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卿又說:“不過,我們已經用過一次火攻,對方必然有防備,說不定還會從寨外建水寨。這樣,我們火攻的難度將會增加。”

朱雲漢皺眉道:“我們用火攻豈不是又白忙一場?”

張雲卿繼續說:“總體條件對我們是有利的。陳家寨七八百棟房子都是木結構,多數屋頂蓋是杉樹皮,且相互毗鄰,只要火勢蔓延到一定地步,他們要滅也滅不了!關鍵是開始必須使他們無法撲滅。如果用傳統的辦法,似乎不可能??”

“是呀!”朱雲漢插嘴,“別說我們只有百幾十人,就有一千多人向寨內扔火把,憑他們四千多人潑水,也成不了火勢。”

張雲卿鄙笑著對楊相晚說:“相晚兄,你肯定有了破寨之計,可否說出來?”

楊相晚欲言又止,最後,他認為還是不說為妙。精明如張雲卿,不可能不想到那一步,說出來,反顯得自己要強出頭似的。他搖搖頭:“相晚才疏學淺,說不出來。”

張雲卿點點頭。他本意就是要試探楊相晚,如果楊相晚是那號喜歡錶現自己的人,就不適合做別人的手下。

朱雲漢問張雲卿:“順路,你有何妙計,何不早早說出來?”

張雲卿笑了笑:“現在過早,等到那一天朱老爺自然會知道。”他有意讓他一個人矇在鼓裡。

散了席,已是傍晚,朱雲漢、張雲卿各自率部回老巢。

張雲卿回到燕子巖,與蒲胡兒少不得一番卿卿我我,顛鸞倒鳳。次日,又叫來張亞口過問宅院的進展情況。

張亞口一一作答,答完仍愣在原地,張雲卿問道:“還有事嗎?”

張亞口說:“少爺太調皮,每天不是打人就是搶東西。才八歲的孩子,他要十幾歲的孩子聽他指揮。前幾天佃戶譚立成十二歲的兒子譚小虎與少爺打架,少爺輸了,少爺就跑到譚家把鍋灶打爛;一隻石水缸砸不爛,他就蹲在上面屙了一泡屎。我教育他,他還說??”

“他還說什麼?”張雲卿瞪起眼。

“他還說他是東家少爺,他只能管我,我沒資格管他。”

“哈哈!哈哈哈……”張雲卿大笑不止,得意地轉對蒲胡兒說,“你聽清楚了?我的兒子從小就這般有出息,這叫虎父無犬子!”又板起面孔教訓張亞口,“你以為老老實實像木頭一樣才是好孩子?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老實受人欺侮!他不肯吃飯、不願穿衣你可以提醒他,他在村裡鬧出事來找我好了!”

張亞口訥訥地退出。

張亞口走後,負責留守的尹東波過來向他彙報燕子巖的情況。張雲卿將這次攻打易豪的前後經過從頭說了一遍。尹東波聽後點頭道:“火攻當然最好,只是對方防備太嚴,土辦法根本起不了作用。滿老爺有何妙法?”

張雲卿反問道:“若把任務交給你,你打算怎麼辦?”

尹東波沉思片刻,說:“除了用煤油引火,別無他法!”

張雲卿點頭:“你比朱雲漢聰明,我正準備用煤油焚燒陳家寨!”

尹東波又道:“焚燒那麼大的寨子,我們去哪裡找到這麼多煤油?”

張雲卿很自信:“到時候自然有辦法。梅滿娘那邊有什麼訊息?”

尹東波悄悄瞟了蒲胡兒一眼,答道:“前兩天她差管家鄧集華來寨子找你。說是有要事商量。”

張雲卿點頭:“今夜你陪我去一趟。”

張雲卿說要去梅滿娘那裡,蒲胡兒從椅子上站起來,高跟鞋有意把地板踩得很響。

尹東波退下,張雲卿來到內房,扳著胡兒的肩:“你吃醋了?”

蒲胡兒白了他一眼:“這不叫吃醋,是自然流露。順路,你以後少在我面前提別的女人,眼不見心不煩,耳不聽心乃靜,你提起的女人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