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進來一個人。行政部的經理,眼看五十五的半老頭子,小頭髮焗得油光鋥亮。她早就說過羅陽,就這麼個小破店還分開行政和人事兩個部門,也不怕開支太大。羅陽說,這個部門是設出來做職工家屬福利,養閒人的。

小老頭一坐下來就開始陰陽怪氣,說自己今天加晚班,真是命苦。

切,張明蔚就不明白怎麼個行政還加晚班,不就是讓你們晚走幾個小時,找個藉口多給你們點加班費。

程姐也不稀罕這磨嘰老頭兒,嚷嚷著讓張明蔚讓座,張明蔚不肯,說什麼也得打完這圈。

沒打一會就又聽見行政老頭老生常談的抱怨,“小程你看你多有福氣,下班了在這打麻將都沒人管。老闆還真是寵你。”

程姐一聽,開嗓子嚷嚷:“你可別瞎說,老闆家還有個嬌妻呢,你可別往我腦袋上扣帽子。”

行政老頭來勁了,“我可不是空穴來風的,老闆確實愛護你。你那麼年輕一個月開4000多給你,我們跟老闆這麼多年一個月才2000來。”

莫說她媽已經不年輕,就是年輕怎麼了?張明蔚冷不丁的開口:“小姐也年輕,一個月也不少開。”

行政老頭抬頭看看她,接著說:“你就初中學歷,我們可是正經的大專生……”

張明蔚又接道:“小姐還不識字呢,一個月好幾萬。”然後瞄他一眼又說:“錢可不是羨慕來的,少爺也掙得多,但是都得要年輕的。” 語氣傲慢無禮

行政老頭藉著她回頭的機會終於看出來這個是小老闆的同學,只得悻悻然哼了一句,跟程姐說:“程兒啊,你現在都細皮嫩肉風韻猶存的,相比年輕的時候也是頭牌。不怪姑娘對這買賣都門清,。”

這圈子有多大,誰是幹什麼的誰不知道?可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誰讓戳了傷疤都不樂意。

程姐臉上掛不住,剛要發作。張明蔚已經啪地一把牌摔在桌上,身也不回的說:“叔,這小姐下了班都沒你寂寞,擠不上老婆被窩,待這閒磕的牙。”

“小程你看看,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程姐扭個身,任憑張明蔚過嘴癮,“叔,我說錯了?找老婆沒本事,找小姐沒錢。要不怎麼這麼晚了都不回家,得在個半老婆子身上找嘴上便宜?”程姐抬眼看她,半老婆子?說誰呢?

發現老媽凌冽的目光,張明蔚趕緊把位子讓給她媽,拿包走人,臨走還說:“叔,您都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了,還是消停的待著吧,別混不到領養老保險的時候。”

走出來沒幾步,就聽見包房裡喧譁聲起,藉著剛才那個小郭先生跟了出來。“張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們玩吧,我打車就行。”

“那怎麼能,我有車,順便送你回去吧。”

“你往哪兒啊就順便。”張明蔚好笑的瞅著他。

郭先生自認風流的一笑,“往哪兒都順便。”

靠,這人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你不用麻煩了。”

“不麻煩。”

“我麻煩。”

郭先生尷尬的僵著笑容,張明蔚看好戲的不動地方。

走廊裡聲音聲音很大,不知道是哪個包房的狼嚎順著開啟的門就傳了出來。突然有人從後面抱住她的肩膀,張明蔚如果會柔道,當時就能把人過肩摔。然後聽見熟悉的聲音:“打攪你約會了嗎?”林清遠遠的看見她,跟個男的在那傻笑。哼,他最近忙得跟狗似的,這小姐還在這風花雪月呢。越想越覺得從心的真讓人來氣,咋回事呢?

“我說打攪了,你就不打攪了嗎?”他腳下有點飄,估計喝高了。幹活可不見他這麼上心。

好像看出張明蔚的想法,林清一手打著她肩膀,湊近臉:“我來幹正經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