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急促起來,猛地將少年推開。她有些羞憤,用力擦著嘴,怒道:“你!”她忽然記起來自己之前才說了,要是再替他操心她就是豬,轉眼她又上當了。

謝瀾曦卻一點也不著惱,只是用指尖輕撫著唇瓣,似乎還在回味著方才的親吻,一遍一遍輕笑著:“何小豬,何小豬,何小豬……”

阿苒看著他如此滿足的模樣,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她忿忿的拾起地上的柺杖轉身就要走,卻聽背後之人帶著笑喊道:“何小豬,把柺杖給我留下來!”

阿苒冷哼一聲:“你做夢!”一面暗想著謝瀾曦那副容貌實在太欺負人,而明知道他在裝模作樣卻還是心軟的自己也太愚蠢了。同樣的當,她上了一次又一次,真是無藥可救。

謝瀾曦並不在意她的憤怒,不怕死的朝她道:“我要吃糖醋排骨。”

“滾!要吃自己做去!”阿苒忍無可忍,驀地將門關上,一個人憤怒的迎著風雪往廚房裡走去。

29 迴歸(上)

謝瀾曦知道這屋子是阿苒她爹親手所建,阿苒平日裡對桌椅門窗都愛惜得不得了,此時聽到她那聲門響,雖說不上有多震天動地,但足以說明少女現在已經氣昏了頭。

謝瀾曦心裡卻快活極了,他單手托腮半靠在窗臺邊上,唇角微微上挑,在一片黑暗中想象著少女生氣的模樣。他之前曾摸過阿苒的臉,知道她五官端正,臉又小,肯定難看不到哪裡去;但要有多好看,他也是不信的。畢竟以他那超出常人的審美,天底下除了他自己,其他人個個都是醜八怪。

這人就是這麼奇怪,之前沒人喜歡他關心他,他就委屈的覺得全世界都是惡人,可在內心裡又深深的渴望有人能和他做朋友;現在真和阿苒在一起了,他又覺得自己這麼優雅高貴美貌動人,能看上一個長相平庸的山野少女,已經夠紆尊降貴了,阿苒應該更體貼才是,怎麼還老是和自己對著幹?

他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麼渴望著被愛,一旦沾染上就會越來越貪婪,只想把對方佔為己有。其實在心底深處,他是知道阿苒對他的關心很大程度上來自於另一個謝瀾曦,但他還是任性的按照自己的意願,一遍又一遍的挑戰著少女的底線,似乎僅僅只是想證明自己的存在,想證明對方是真的在意他這個人,想證明著一些連他自己都分辨不清的東西。

即使阿苒生氣了,但她還是將柺杖留了下來。他聽見了她關門前將柺杖靠在窗邊的聲音。他的阿苒心裡果然還是有他的。真奇怪啊,他還曾經想模仿著阿頑去迷惑她佔有她,可現在他恨不得阿頑立刻消失掉,最好永遠陷入沉睡,這樣她就只能是他一個人的了。一想起少女對阿頑的溫柔細語,他便有些焦躁懊惱。

為什麼一開始他會躲起來?最初,他不過是希望利用阿頑人見人愛的性格,讓陌生的少女對他死心塌地,從而為重傷的自己獲得最大的優勢。可是現在,他無比的後悔。即使被討厭,他也不想讓阿苒和另一個人見人愛的自己相遇。

阿頑的存在就像一根肉刺,他從未有過這麼惡意的念頭,第一次想要永久的、殘忍的除掉一個人。

……

阿苒一直在耐心等待著小謝的迴歸。可惜自從那一次沐浴以後,小謝一直沒換回來。阿苒心裡又失望又擔憂,她生怕有那傢伙的存在,小謝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那個叫阿樹的傢伙又挑剔、又刁嘴、個性還很差勁,如果一開始救的是他,她是絕對不會對他負責的!她抬頭看了一眼正拄著柺杖一步一步練習走路的少年。那傢伙眼睛看不見,又嫌頭髮太長礙事,索性隨便拿根布條胡亂束在腦後。他身上裹著阿苒給的大號皮襖,下面只有一條白色單褲,再往下光腳穿著他自己的靴子。那靴子上沾了血跡,幸好謝瀾曦看不見,不然肯定又要嫌髒,非讓她給他洗乾淨不可。這麼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