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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到了自己這兒,卻是反了過來。阿篤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實誠了。她對著自己唯一的兒子終究罵不出口,只嘆了口氣,仔細解釋給他聽:“謝氏傳家玉佩只傳族長。你五曾叔公重任族長時,當場將玉佩轉贈給了大公子。這玉佩是不能送給外人的。你大伯孃當了這麼多年的宗婦,難道會不知道?我看啊,八成是大公子不好了。你大伯孃心腸黑著呢,想要拿自己孃家的孤女沖喜。以前淮……”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妥,壓低聲音接著道,“淮山郡主那時候,不就是你大伯孃看不上她嗎?人家堂堂一個郡主,京裡還有太后撐腰,西北那邊還有個封王的親哥哥,模樣又生得好,就是脾氣差了點,但人家小姑娘對咱們家大公子可是一片痴心啊。要是嫁進來,大公子說往西,她絕不會往東。這樣的媳婦兒,她都看不上,怎麼就偏偏選中了無依無靠的蕭九?”
謝瀾暉還是不明白,又問:“可那玉佩不是隻能傳給族長嗎?她就算嫁進來,也不是族長啊。”
吳氏都快給自己兒子蠢哭了,深吸了兩口氣,又喝了一口茶,才道:“這只是表個態,再說大公子要是留下了骨血,可不就是將來的族長?按我說,他要是死了才好呢,別禍害了人家姑娘,萬一沒懷上,或者生下來的是個女兒,你大伯孃還不得要過繼?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我得趕緊給你把親事訂了,不能再由得你胡鬧下去。”
謝瀾暉哭喪著臉叫道:“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吳氏都懶得理他了,謝瀾曦要真沒有留下兒子就死了,謝夫人肯定不願他在地下孤零零沒有香火供奉,要過繼也是過繼孫輩了。二房的謝瀾暙去年才成的親,侄媳婦肚子都四個月了。阿篤之前也太過胡鬧,好好一門親事給攪了。倒是柳姨娘那個騷狐狸不知幾輩子修的福氣,竟然生出了那樣一個聰明伶俐的兒子。謝令安前兩天還和她說要給謝瀾昭準備入仕了,可阿篤至今還沒個正經差事呢。吳氏越想越覺得腦仁疼,無力的撫著額頭,對謝瀾暉道:“總之,不許你去招惹那個蕭九,就算她生得比仙女兒還美都不許,尤其在這個節骨眼上,聽到沒有?”
謝瀾暉委委屈屈的應了一聲,一出門見到提著鳥籠一臉討好的小廝,氣不打一處來,狠狠一腳踹去,低聲叫道:“我讓你去買鸚哥,你給我買了只畫眉。畫你孃的眉!”那小廝被他踹得哀叫一聲,鳥籠直接掉落在地上,裡面的畫眉受了驚,正上下撲騰著翅膀,羽毛亂飛。
謝瀾暉眼珠一轉,將鳥籠提了起來,朝謝夫人的院子走去。
謝夫人與阿苒長談後,將她暫時安置在自己的院子裡,一面令人將自己想贈玉佩給阿苒的心思傳了出去。此時,她正一個人坐在屋中望著燭火出神。早上的時候她已收到了暗衛飛鴿傳信,上面只道公子一切安好,卻不知他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這個叫阿苒的少女,容貌生得美,人又聰明,難怪阿頑對她起了心思,竟然將玉佩給了她。他明知道如果僅僅是要證明她所言非虛,一句桂花蜜就足夠了。再說,他身上隨意一件荷包、簪子、扳指都是獨一無二的東西,何必非要用傳家玉佩?
他這分明是在告訴她,這是他看中的女孩子。謝夫人想起許多年前,自己曾當著阿頑的面親手打碎他最愛吃的桂花蜜,她對他說過:“如果你將來真心喜歡什麼,在沒有能力保護它之前,一定不要輕易露出來。”
當時那孩子只是用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吃驚的望著她,明明他眼圈都紅了,卻還是強行忍住,只低下頭默默的將碎片撿起來。過了好一會,才聽見他哽咽著聲音問:“我明白您的意思。母親,”他抬起頭,晶瑩的淚珠在眼裡滾來滾去,卻仍是倔強的不落下來,好看的嘴唇咬得死白,“我一定會變強的,到那時……”
謝夫人有些心疼,卻不得不板著臉淡淡地說:“到那時,桂花蜜成熟了,自然也是時候拿出來待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