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利,母妃就讓人給你擦擦……”昨晚上侍衛統領告訴她,司馬珏居然和人共乘一騎離去,事後又被吳王侍衛親手抱回來,她還以為司馬珏排斥人的毛病總算有救了。誰知話還沒說完,司馬珏就青著臉硬邦邦的道:“我不喜歡別人碰觸,母妃不記得了麼?”

誠郡王妃愣了一下,伸手想去摸摸司馬珏那柔軟的頭髮,卻被後者倔強的撇開頭拒絕了。誠郡王妃心裡又失望又難過,臉上卻強顏歡笑道:“可御醫說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養。萬一著了涼……”

司馬珏沉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定定的望著誠郡王妃,倔強道:“我要洗澡。”

誠郡王妃拗不過他,只能吩咐侍女去燒水準備。

……

司馬珏憤怒的將自己身上狠狠刷了三遍,他那一身嬌養出來的好皮肉幾乎都被搓出血來。

可惡,那麼好的氣氛,他怎麼會睡著?雖然當時意識已經基本模糊,但還是斷斷續續的聽到了阿苒與何意的對話。他只記得阿苒親口對何意說,她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讓何意把他揹回去。

司馬珏簡直無法相信,他們都同生共死過了,阿苒對他看也看過了,摸也摸過了,還親口問他要了佩劍,雖然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一點也不排斥她的碰觸!他為了她寧可得罪南康,甚至都打算進京後陪著她去謝府。可她居然說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轉手就把他像個包袱一樣扔給了別人。司馬珏又急又氣,掙扎著想要醒來,偏偏連眼皮都抬不起來。明明額頭滾燙,心裡卻只覺得寒冷,直到陷入一片黑暗中。

一想到自己被無情的拋棄,還是被個男人親手抱回來,司馬珏就氣得七竅生煙,清醒後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提劍殺了何意。可摸索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心愛的配劍也被阿苒拿走了,就連吳王也早就帶著人離開了。他忽然覺得很無力,歸根到底還是自己太弱了,如果他實力夠強,阿苒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拋下他;就算她想,他也不會讓她得逞!可是,可是她為什麼會想拋棄他,她怎麼敢這樣想,她又憑什麼這樣想?

司馬珏那雙好看的貓眼越發陰鬱,他慢慢垂下眼簾,雙手死死握住拳頭,指骨關節都微微發白。也不知過了多久,浴桶裡的水早就涼透了。

69 相遇(下)

司馬珏高燒剛退,身子正虛的時候,又泡了這麼長時間的冷水澡,兩相夾擊之下,沒多久又病倒了。誠郡王妃悔恨不已,連忙讓御醫過來把脈。因誠郡王身子骨弱,太后特意賜了兩名御醫到誠郡王府。司馬珏出生後,誠郡王妃擔心他與前頭的庶兄一樣體弱,便命其中一名姓李的御醫專門照看司馬珏。

這李御醫深諳官場之道,得知前頭御醫是南康的人,見司馬珏情況不好,也不敢當著南康的面明說這完全該他咎由自取,只稍微斟酌了一會,便和誠郡王妃道:“原先的方子大體是不錯的,只不過用藥與分量上有些草率,沒有預料到世子病情反覆。眼下世子高燒不退,情況兇險,若是沿用之前的方子,也不是不行,就是想要立即見效,卻不是那麼容易了。”他說的婉轉,其實是在給自己找條退路,順便還陰了一下前頭的同行。世子之前不過是發熱,人家一劑藥下去就退了,現在病情加重,沿用舊方一劑藥下去高燒不退,可不就顯得他技不如人了麼?

沒想到他這一番話,倒讓誠郡王妃曲解了。她就說呢,南康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好心,原來是存著這樣狠毒的心思,明面上讓誠郡王府欠她一個天大的情面,背地裡卻另做一番手腳。皇室陰私不斷,她也不是不知道。可恨南康竟然不把自己愛子性命當回事,就算她拿了方子去太后面前要求對質,對方也完全可以把責任推在庸醫無能身上。誠郡王妃吃了個啞巴虧,也按耐下肚子裡的怒火,讓李太醫趕緊去辦,治好了重重有賞。有的時候,人和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