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面朝他狡黠一笑,伸手摸到背後的翎羽箭,用力往外一拔。“噗”的一聲,那長箭被直接拔了出來。阿苒對同樣震驚的謝瀾曦嫣然道:“我沒事,多虧了碧梳姐姐給我縫了一晚上的鞋墊。厚實耐用,你看,箭插進去一點血都沒見著。”

這也可以?

她什麼時候把鞋墊放進去的?

難道她早就預料到自己會中箭?

妖女,絕對是妖女!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鴉雀無聲。

謝瀾曦被她扶起來,臉色卻不太好看,長長的羽睫垂了下來,一想到自己方才的失態,聲音都有些消沉:“原來你是故意騙我的?”

阿苒笑嘻嘻的摟住他的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道:“軟香溫玉,誰捨得離開啊?小謝,你可不要生我的氣。”

謝瀾曦頓時連耳珠都紅了,卻只是閉上了眼,並沒有推開她的意思。

原以為手裡握著一副王牌,沒想到對方居然根本就沒有受傷,那黑衣人的臉都黑了。謝瀾曦這個人質只怕是抓不到了。好在解藥已經到手,只要迅速擊倒未九,搶在謝家暗衛趕來之前離開,還是有一線生機的。想到這裡,他也不再藏著掖著,筆直垂下左臂,手掌變爪反手朝上,迅速握住袖籠裡垂下的三枚鋼釘,迎面就朝未九撒去。未九長劍一揮,只聽“叮叮叮“三聲,那幾枚鋼釘立即被打落在地,正好擺成品字形。

那黑衣人趁機長鞭一卷,將原本被謝瀾曦失手掉落在地上的長劍直接拖了過來。只聽他獰笑一聲,將長鞭一扔,右手猛地一抖劍身,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森然道:“既然如此,便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劍術。”

阿苒本來還想借機再揩點油,此時卻忍不住咦了一聲。謝瀾曦見少女神色驚異,不由問道:“怎麼了?”

阿苒眨了眨眼,喃喃道:“這個姿勢我好想在哪裡見過。”

那黑衣人一聽,頓時殺機畢現,他原本只打算殺掉未九,現在卻不得不要考慮除掉阿苒了。當下一劍斜刺過去,只在眨眼間,未九肩頭就多了一個血洞。

阿苒失聲道:“原來你也會何氏劍法!”

那黑衣人咬牙道:“既然被你叫破,你們倆的性命都留不得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道:“那我的性命呢?”

那黑衣人一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渾身一震,牙齒都在發抖起來。

只見一個白衣勝雪的青年手持長劍,從林間慢慢走出。他整個人就像是冰雪堆出來的,就連衣角都不見一絲塵土。那青年目光清冷,從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阿苒扶著謝瀾曦的雙手上。一陣晨風吹過,明明太陽已經升起,阿苒卻還是感到一陣寒意,不由往謝瀾曦身後躲了躲。

青年的目光並未在她身上多停留,只淡淡一眼朝那黑衣人身上望去,一面冷冷道:“好久不見,三師弟。”

那黑衣人之前幾番生死都不曾這麼懼怕過,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道:“你認錯人了,我可不是什麼三師弟。”

青年不動聲色道:“生死戰過後的那天晚上,雷暴引起山火,本該送往葬劍冢的六具屍體被付之一炬。事後我親手將他們的焦骨一點一點找齊,花了三天三夜拼了起來,原本以為少了的那些或許已經被燒成灰了。沒想到今日,在這裡居然重新看到了何氏劍法。”他微微一笑,“這世上巧合不少,可既會何氏劍法,又能與我三師弟聲音如此相似的,還真找不到第二人。”

這人親手取了別人性命,一面又耐心的拼湊焦骨,還拼了三天三夜……在外人看來,何意生死戰是被逼無奈,收斂屍骨則是情深意重;可放在這兩個自以為即將成為下一位受害者的人心裡,卻又是另一番滋味。阿苒忍不住在心中暗罵了一聲:“bian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