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第三次按下噴霧時,她的屏息已經到了極限。剛剛準備深吸一口氣,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帶著溼意的玉蘭花香。阿苒終於體會到她母親最喜歡閱讀的那些網路小說中常出現的“臥槽”是什麼意思了。

726給出的“真倒黴”,“天哪”,“與跳槽相對的象棋術語”等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何意看著表情僵硬的少女,似是覺得很有趣。他將已經空了的噴霧器往外隨意一扔,俯下身子直接吻住了少女的嘴唇。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玉蘭花香。

阿苒這一次並沒有掙扎抵抗,溫順得就像一隻小鴿子。少女蜷縮的身子在他的威壓之下一點一點舒展的開來,她的嘴唇柔軟芬芳,肌膚滑嫩細膩,渾身上下每一處都令人迷醉。青年的指腹輕輕拂過阿苒的臉頰,順著那尖尖的下巴慢慢滑落到她纖細的鎖骨。觸到胸口的小衣時,何意的眼神暗了暗,指尖只略作停留,就將那層針腳細密的薄布扯開了。

阿苒只是略微瑟縮了一下,依舊軟軟的躺在他懷中,彷彿已經完全繳械投降。何意撫摸著她的胸口,他的動作強勢中帶著一點生澀,但是,對一個成年男人來說,這種事情由生到熟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

轉眼間,阿苒身上最後的阻隔也被退了下去。

少女的身子終於毫無遮攔的呈現在何意眼前。

阿苒不自覺緊緊併攏雙腿,被牢牢固定的雙手試圖掙開何意的桎梏,可最終還是屈辱又倔強的扭過了頭。她看起來似乎在刻意勉強自己不要流淚,緊緊抿著唇,連呼吸都十分小心,生怕一個剋制不住就會嚎啕大哭起來。

何意並不想這樣,他伸手將少女眼上覆蓋的布帶摘去,默默的凝視著那雙細細密密的羽睫,忽然俯身吻了下去。阿苒只覺得對方的吻越來越綿密,動作也越來越溫柔。她幾乎都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由淺慢而漸漸急促。

726說過,如果噴不中不要緊,麻醉劑雖然容易揮發,但從釋放到消散需要一個過程,只要在這段時間內能讓對方儘可能的多吸入,對不對準都沒有太大的關係,強效濃縮型麻醉劑不是普通的缺陷型能抵抗得了的,最多是見效慢一點,麻醉時間短一些罷了。

阿苒心裡簡直是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大晉朝雖受儒家男女大防思想所影響,但隨著“越名教而任自然”計程車風日盛,前有王弼提出“聖人有情”,後有阮籍高呼“禮豈為吾輩而設”,風liu名士皆以zong情聲色競為佳話。前朝有文君當壚'1',如今卻有韓壽偷香'2',大晉對女子名節較之前朝已經寬容許多。只有少數百年世家仍恪守陳條,教女娶婦都十分嚴謹。即便如此,京中依舊可見謝郎踏春,百豔隨行的景象。世家貴女尚且如此,更遑論那些小地方的村女野婦。

阿苒從小與父親相依為命,在這方面沒有受到多少的教育。她本人對名節倒也不太看重,可真葬送在此,她也是不願的。畢竟何意和謝瀾曦不一樣,後者是她認定的姑爺,因認定而喜歡,因喜歡而心甘情願。但對何意,她既不喜歡,也不心甘情願。

就在這時,何意忽然猛地將她推開,單手撐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阿苒只道是麻醉終於發作了,連滾帶爬的躲到不遠處的山石邊上,趕緊深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她之前不敢反抗,就是怕太過劇烈的動作,讓自己也吸入過多的麻醉劑。沒想到何意竟然沒有倒下,而是當著她的面盤腿調息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發現了異常,想要調息排毒?

阿苒一臉狐疑的觀察著何意的狀況,一面半躲半藏在山石後面將衣褲皮靴勉強穿了起來。她將匕首插進靴子裡,撿起地上的長劍,小心翼翼的繞過灌木叢,注視著青年的身影。

何意那冰雪般的臉上忽然湧起一陣血紅,他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