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被他抱住小腿,心裡吃了一驚,正要向阿苒求救,見他這副嘴臉又將話嚥了下去,一臉鄙夷的啐道:“滾!”

姚老三充耳不聞,仍是哭哭啼啼的抱著她的小腿,嘴裡絮絮叨叨說自己如何冤枉無辜,好好一個良民被抓上山,淪落到廚房打雜,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南康頗有些厭惡,伸腿便要將姚老三蹬開,卻不料腳下忽然被對方猛地用力一拽,整個人立即跌倒在地。那姚老三身形才一動,就感到背後一股勁風襲來,他心知這定然是身後那蒙面女子出手了,生死之間他的反應速度竟然快到了極限,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成功躲過阿苒的劍鋒之後,他一把將南康的胳膊反手扭住,順勢奪下匕首抵住她咽喉,獰笑道:“快將解藥給我,不然我就殺了她!”

南康被他制住,眼見那明晃晃的匕首,早就嚇得腿軟了,只能驚慌失措的望向阿苒。

其實,阿苒那一劍完全可以刺入他後心,可在關鍵時刻她稍微猶豫了一下。如果自己真殺了他就意味著前功盡棄,南康雖在他手中,但她諒對方也不敢拿自己性命開玩笑,遂冷冷道:“殺吧。你殺了她,就更沒有解藥可拿了。”

南康與姚老三兩人眼瞳皆是一縮,前者心中一涼,暗道:“一報還一報,我先前讓人抓她生死不論,這回她跟我算賬來了。”後者則暗想:“果然最毒婦人心,這小娘前面還一口一個阿姊叫的親熱,真等到她阿姊落在我手中,她卻一點都不見驚慌,這根本就是不把她阿姊的性命放在心上嘛。”

只聽阿苒面無表情道:“你以為我們為什麼要留你一條命?我也不怕告訴你,解藥根本不在我們手上,我們自己也是去拿解藥的。”

姚老三失聲道:“什麼?”

南康則又急又恨,若是手邊有針線,她定然要將阿苒的嘴縫起來。

阿苒彷彿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在兜底,繼續開口道:“我阿姊親手放的針,她身上怎麼可能沒有被刺到,雖然提前服了解藥,但數量實在太多,必須要再次服用解藥。不管是你身上種的傀儡屍蠱,還是阿姊身上的針毒,所有的解藥都在那輛雲母車上。”

姚老三獰笑道:“那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阿苒慢慢道:“只不過那雲母車上所有的不僅僅是這兩種,還有其他十來種見血封喉的毒yao,普天之下只有阿姊能認得出來,你若傷了她,便再無人可救你性命。”

南康到此總算明白了阿苒的意思,心中稍定,卻又因自己之前對阿苒的懷疑怨恨,生出些許羞慚愧疚來。

那姚老三卻道:“你可騙不了我,我們手裡還有個塗御醫,聽說他便是專門伺候這些神兵暗器的,只要一起拿了去問他就行了。”

南康在經歷了一番譴責與自我譴責後,人已經從驚怒交加的狀態中鎮定下來。她心知自己此時命懸一線,阿苒不知道那塗御醫是什麼人,自己若再不開口,只怕會被戳穿,當即介面冷笑道:“那你殺了我就是了,黃泉路上我等著你,看看你到時候腸穿肚爛死無全屍究竟是怎麼個美法。”一面又對阿苒悽聲道,“好妹子,不用管我了,你功夫那麼高,他們抓不住你。反正將來我父皇定會替我報仇,到時候夷平山寨誅滅九族,有這麼多人替我陪葬,我又有什麼可怕的。”

姚老三心中頓時一凜,且不說那個姓塗的能不能真的給他找出解藥,眼下他一個人,對方兩個人,就算他能制住這個,也沒法擒住另一人。而只要有一個活口跑出去,別說是他了,就是十個劉柏山也頂不住。更何況對方知道他的長相,就算自己有命逃出去,以後的日子也必然不好過。

姚老三眼光一低,正好落在了地上的銅鑼上,誰知阿苒比他動作更快,直接長劍一挑,將銅鑼從地上挑起,穩穩的接在了手中。後者朝南康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省得。”說罷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