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好浮橋送劉信等人過河之後,他們就守在原地隨時待命。漁船隊人手一面銅鑼,一旦生變便可敲響,而鑼聲震盪於兩山之間,可傳出百里之外,雙方立時便可知曉。阿苒等人若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渡河,首先就要避開這六人耳目。

按照姚老三的說法,尋一處陰暗角落潛過去最是穩妥。但南康本身不善泅水,她又不似阿苒這種在山野里長大的少女,就算會遊,年紀體力也跟不上,反而容易出事。

無奈之下,姚老三又提議道:“實在不行,咱們直接殺過去,幹他孃的!”他自從得知毛鬍子和湯陀螺都死在阿苒手上,頓時對這個蒙面少女肅然起敬。在他心中,一身金剛鎖子甲的毛鬍子就已經代表了山寨的最高戰力,連他都打不過阿苒,眼前這六人又算什麼東西?不過是水性好點,要是自己腿沒有瘸,一對一他老姚也未必虛對方。

可阿苒卻道:“就算我能將他們都解決掉,也沒法保證在不會有人敲響銅鑼。一旦鳴鑼示警,下面的路就不好走了。”

南康是知道阿苒底細的,她又不好在姚老三面前挑明,便開口道:“妹子,要不咱們換條道?”

阿苒搖了搖頭道:“時間來不及了,從這裡到賊窩少說二十里地,就算我能走過去,你行麼?”

南康立即蔫了下去,走了這大半天的都快要了她的老命了,要不是姚老三說從這裡過去最多半個時辰,她肯定是挺不下去的。

阿苒大致問了問那幾人的性子習慣,得知其中塊頭最大的叫刀疤六,身材最矮小的叫祝泥鰍。祝泥鰍仗著自己水性最好,在這六人中隱隱以自己為老大;那刀疤六原本功夫不錯,只不過得罪過毛鬍子,被後者一斧頭傷了面門,從此得了個刀疤六的雅號。他被毛鬍子打怕了,生怕參團落單被後者找機會解決,便自請發配到漁船隊。這刀疤六生得高壯,哪裡會把祝泥鰍放在眼裡?一來二去,兩人倒生出些嫌隙來。可笑的是,就是這麼個小團體,也非要分出個誰強誰弱來。

阿苒沉思了一會,道:“其實也不是沒有法子。”

南康湊在她耳邊低聲道:“是像之前那樣引出來逐個擊破麼?”

阿苒搖了搖頭,道:“人太多了,而且他們的位置太過集中,同樣的法子用在一個人身上可以,第二個第三個也這樣,對方肯定起疑。”遂招了姚老三過來,盯著他的眼睛問:“如果要你游過去,你可有把握?”

姚老三面有難色的瞟了南康一眼,嚅囁道:“我自己勉強可以狗刨一會,帶上人恐怕就不行了。”

阿苒笑了笑道:“這個不需要,你會水就行。”她附耳細細叮囑了幾句,只把姚老三聽得臉色發白,哀求道:“這,這個,光靠我老姚一人恐怕有些……”

阿苒拍了拍他的肩,老氣橫秋的道:“放心吧,若是不行,我再出面親自解決了他們。”

姚老三嚥了口唾沫,見南康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反正左右都是個死,俗話說富貴險中求,照著阿苒的法子辦自己未必會有事,不管怎麼看都比當響馬去過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要舒坦。姚老三咬了咬牙,終於萬分艱難的點了點頭。

……

那祝泥鰍叼了根蘆葦,一臉惱怒的蹲在船頭。這該死的刀疤六,他來了之後做什麼都要和自己爭,遲早有一天要讓他好看。他正在想著,忽然餘光瞟到一個人影似乎正慌慌忙忙的往這邊跑來。

祝泥鰍連忙從船頭取下火把,對著那人一照,低聲呵斥道:“什麼人?”他這一叫,原本各自散漫的五人也警惕起來,刀疤六唰的一聲抽出了長刀,大步朝這邊走來。另有人覺著不對,趕緊拿了銅鑼在手,只要發現不對就準備鳴鑼示警。

姚老三連忙低聲叫道:“別別,是自己人,是我,大廚房裡的姚老三!”

刀疤六定睛一看,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