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問道:“聽說劉老大搶了十幾個黃花大閨女,說是這回去搜山,抓到了人就能搶先挑,到底是不是真的?”

紅丫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問這個幹嘛呀,你又用不著?”

胖嫂苦笑道:“我是用不著,可我們家老楊不是跟著信哥兒一起去的嗎?我這不是擔心……”

紅丫瞪了她一眼,斥道:“什麼信哥兒,現在是少主了。”

胖嫂連聲道:“是是是是。”

紅丫端起酒菜,瞥了她一眼道:“你們家楊二犢是什麼貨色你還不清楚嗎?也不妨告訴你,他揹著你的相好多著呢,外頭窯子裡的就不說了,就是咱們寨子裡也有兩個,如果不是我有大娘子罩著,你們家老楊的雞爪子還想往姑奶奶身上蹭!”

胖嫂手裡的菜刀頓時剁在了案板上,差點就破口大罵,終究還是強行忍住了,只恨恨道:“我就知道他是個嘴裡貪食沒得臉皮的龜兒子!”又朝紅丫悄悄塞了一小碟酥餅,低聲下氣的問,“好妹子,你告訴我,咱們寨子裡的是哪個不要臉的和他勾搭上了,洗衣服的胡**還是針線房的賽鳳仙?”

……

姚老三趁她們倆拉扯的時候,趕緊朝後面招了招手。阿苒帶著南康貓著腰跟在他身後一齊溜了出去。待到了無人的地方,姚老三才長長出了口氣,一面又忍不住幸災樂禍朝大廚房的方向低低吐了口濃痰:“楊二犢這龜孫也有今天,活該!”話音未落,便被阿苒輕輕拍了拍肩,只聽她說:“問你個事,”她指著不遠處一名婦人,“剛才有三個巡邏的走過,看到那個女的怎麼就和避瘟疫一樣走了?”

姚老三定睛一看,連忙道:“那是大娘子,劉信的生母,大莊氏。”

因劉柏山早年那一段往事,他對自己頭頂上帽子的顏色一直十分敏感。當初年輕貌美的大小莊氏剛來到寨子裡時,曾引起不少響馬的覬覦。即使劉柏山將她們放在自己的院子裡,命親信守住門,這姐妹倆卻還是整日戰戰兢兢無法安睡。劉柏山宿了這個,另一個就哭訴道時常有人半夜叩窗,儘管大多數情況都是杯弓蛇影,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那時劉柏山的威信還沒有如今天這般根深蒂固,兼之又有人煽風點火道:“憑什麼大家都旱著,他卻能佔兩個?當老大隻顧自己快活,不管兄弟們了麼?”這話傳到劉柏山耳朵裡,就已經和女人無關,完全是在對他的地位進行挑釁了。

劉柏山畢竟讀過幾年書,心知此風不可長,便特意設局釣魚,又開了堂會將上鉤的那個倒黴蛋直接削成了個人棍,並言明:“我待兄弟如手足,視女人如衣服。兄弟若真心想要,我大可以將她贈出;但萬一有誰想偷穿我衣服,休怪我翻臉無情砍他手足。”

劉柏山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無人再敢把主意打到姐妹花身上。

之後不久,又有兩人鬧矛盾。其中一人跑到劉柏山面前誣告另一人意圖染指小莊氏,劉柏山二話不說,將兩人一起殺了,只道:“汙我女人名節者,不論真假,唯死而已。”這麼一來,山寨裡漸漸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但凡大小莊氏出來走動,能躲開就躲開,能不看就不看。

阿苒得知後,皺著眉頭想了想,忽然計上心頭。

……

劉柏山今晚總覺得右眼皮在跳,那小莊氏自從得了劉誓死去的噩耗,整個人都崩潰了,非說是大莊氏並劉信下的毒手,哭著喊著求劉柏山替她做主。劉柏山沒有抓到南康,正心煩意亂,哪裡有空理她。別說劉誓死於明華針之下,就算真是劉信下的手,他劉柏山也只剩下這麼一個兒子了。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護短,自己提防劉信可以,卻容不得別人對劉信說三道四。劉柏山一臉頭痛的命人將哭鬧不休的小莊氏關回房去,自己則披了衣裳在書房裡走來走去,心中煩躁不已。

大莊氏見小莊氏得意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