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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在琅琊王家的船上。
原來王四娘因與謝家的親事不諧。心中十分苦悶,王夫人見她日漸憔悴心疼不已,便讓一雙兒女帶著自己的書信去孃家拜訪外祖,順道遊山玩水散散心。王夫人出自清河盧氏,其母卻是崔家嫡女,真論起親戚來。尋陽還要喊她一聲表姑姐。王家的船路過庭水湖時,王四娘恰巧半夜睡不著,便披衣早早起身走上甲板想要散散心,卻不想一抬頭正好望見一輛馬車遠遠從山道上衝了下來。那雲母車辨識度極高,湖中夜裡又極為寧靜。車馬入水時產生了巨大的水花,想不發現也難。王四娘當機立斷,立即下令救人,沒想到竟然救了南康幾人的性命。
桓家車隊在魚腸山被劫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崠州刺史的耳朵裡。徐笪非差點就嚇尿了褲子,南康是什麼人?帝后嫡出的唯一女兒,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他俆笪非的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不僅是他,趙郡郡守朱維珍與霞丘縣令陸梁棟都覺得自己脖子上涼颼颼的。此番得知王家的船要在胥水渡靠岸,立即早早帶著人趕來請罪。
為了給南康一個憂心忡忡焦急萬分的好印象,徐笪非赤紅著雙眼熬了一夜沒睡,咬著牙通宵打好了腹稿。誰知自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不遠處一個少女清脆的叫喊聲。他不是早就命人清場了麼,怎麼還有人在這裡大呼小叫?徐笪非皺起眉頭朝身邊的吳管事遞了個眼色,後者立即帶了人快步朝那少女走去,一面厲聲叫道:“什麼人竟然敢在這裡面前放肆?”
那黑臉漢子一個機靈,指著阿苒道:“不關我事,是這小娘明明沒有船引,還強行要停靠在此,我好言相勸,她非但不肯走還特意大聲叫嚷。驚擾了貴人,實在是罪不可恕。”
那管事一雙厲眼望向阿苒道:“青天白日的,你大喊大叫什麼?在場的都是貴人,跟你這賤民難道還有親不成?”他看到阿苒臉上的布巾,又補充了一句,“蒙著臉不敢見人,肯定是做賊心虛,沒準就是刺客。”
他身後幾人一聽到刺客二字,就知道管事的意思了,當下爭先恐後朝那少女撲去。阿苒這船本來就不大,若是被那幾人跳上來,只怕立時便要翻倒。她自己落水倒沒什麼,何意受傷還昏迷不醒,落到水裡就麻煩了。阿苒一咬牙,揮起船槳就將來人從半空中打下,反手一把抽出沉淵,盯著在水中撲騰著朝自己這邊游過來的幾人道:“不上岸就不上岸,你們若敢亂來,休怪我不客氣。”
徐笪非原本還想和南康說自己治下一向安樂祥和,那些響馬都是魏禹兩州流竄過來的,此番打劫桓家車隊實屬偶然,此時見那少女當著自己這麼多人的面竟然還敢亮兵器反抗,老臉立即有些繃不住,咬牙道:“大膽!來人啊,給我將……”他話還沒說完。就聽那南康厲聲叫道:“住手!”
南康聽到阿苒的聲音,先是愣了一愣,待看清了少女的打扮,不顧身邊眾人的驚訝。直接快步朝那少女走去。阿苒見了南康,立即將面巾摘了下來,兩人隔水相見,歡喜之情溢於言表。南康含著淚笑道:“好妹子,趕緊上來,趕緊上來,我真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見到你。”待阿苒將船靠近,她才發現船上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白衣青年,轉身照著吳管事臉上啐了一口,冷笑著道:“還愣著幹嘛。蠢成這樣一點眼色也沒有,還不趕快給我叫大夫過來救人?”
那吳管事徹底傻眼了,沒想到眼前這個身形狼狽的少女竟然真的是南康的妹子。南康是嫡長公主,難不成這姑娘也是個公主?額的娘,那他剛才衝著公主喊賤民。豈不是死定了?吳管事腿都軟了,被南康一啐,連忙應聲稱是,一面連滾帶爬的往回跑去。
不止是吳管事,就是俆笪非與王家兄妹倆都是一頭霧水。皇帝總共就這麼幾個兒女,大的如南康兒子都十六七了,小的如雲樂今年還不到十歲。中間的尋陽與常安都早已嫁人生子,哪裡又多出來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