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很快就給出了答案,大腦神經中樞受損很可能導致視覺神經受損、聽覺神經受損、行動能力受損以及記憶缺失等。

阿苒怔怔的望著何意,心裡五味陳雜,只喃喃道:“天意。果然是天意。”她對何意一直存有戒心,正是由於兩人相遇時,對方那種居高臨下視她如螻蟻的態度。彼時何意看她不過是師父遺命中指定的那個人,若不是因為這個緣故,他早就殺掉她了。阿苒對何意自然也是又恨又怕,若不是為了謝瀾曦,她根本就不會選擇與他同歸於盡,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可惜她在半人馬酋長號上躺了兩個多月,沒有等到小謝的人,卻等來了何意。這人就像她命中註定的剋星一般。無論她怎麼努力偷襲都沒有辦法幹掉他,甚至還陰差陽錯的助他進階。這種心情,直到那天何意毫不猶豫的替她擋下明華針才逐漸發生了變化。

當初在望天崖上她拼死也要殺掉的人,如今卻在魚腸山上舍命將她護住,連阿苒自己也想不通這是為什麼。可無論她多麼不想承認。阿苒也清楚的感受到了何意對自己的真情實意。她一直以為自己認定的人是小謝,為何意冒死盜解藥也不過是不願欠下他的人情。可從魚腸山到甜水鎮這一路走來,兩人同生共死相互扶持,不知不覺中已經將彼此當成了最可信的同伴。若何意此時依舊如以前那般令人窒息的傲然強勢也就罷了。偏偏他為救阿苒,不僅失去了聽力,連長劍也無法舉起。一個生活無法自理的天下第一劍,就像是個光芒萬丈的人形箭靶。阿苒根本就無法丟下他一人離開。隨著兩人相處的不斷深入,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看向何意的目光越來越愧疚,也越來越憐惜。

可現在何意忽然失憶了,這就意味著兩人之前累積的好感度瞬間清零。阿苒不確定何意的失憶究竟到了什麼程度,萬一被他知道自己是何無風的女兒。又要找自己算賬怎麼辦。

阿苒想了想,便在紙上寫道:“天之道,育天地而不形,行日月而不私,長養萬物而不名。夫道者。有清濁,分動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以清淨而自然,以自然任無情,以無情授劍道,以劍道鑄長生'1'……”

何意臉色微變,他沉默的望著面前的少女,忽然開口打斷道:“行了,不用往下寫了。你的劍呢?”

阿苒連忙在紙上寫道:“沉淵在隔壁,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拿。”她剛要轉身,就聽何意冷冷道:“不必了。你既然知道劍名,又能默出劍訣,想必是我何氏劍門弟子之後。”頓了頓,又問,“何無風是你爹麼?”

阿苒目瞪口呆的看著何意,就這麼三言兩語,他居然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想想也是,何意的師兄弟還沒出師就被他殺光了,唯一活下來的何瑰,還是在望天崖那會認出來的。他連自己都不記得,自然也不知道何瑰還活著。他師父何無雪那一輩,只有阿爹一個人活著離開了師門。她本想用劍訣博取他的信任,然後說自己是何意的弟子。可眼下被何意這麼一問,只能微微點了點頭,總不能讓她連阿爹都不認吧。

何意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好一會才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阿苒提筆在紙上寫道:“何苒。”

何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完全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態,冷冷問道:“劍招都練會了?”他見少女臉色雪白的點了點頭,便道:“我何氏劍門的門規你應該清楚吧。”

阿苒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眼前這人記得劍訣,記得沉淵,記得門規,獨獨把自己忘記了。

何意閉上雙眼淡淡道:“趁我現在無法用劍,你趕緊動手罷。殺了我之後,何氏劍門就剩下你一人,回去鳴沙山好好練劍,可不要輕易丟了性命,免得墮了天下第一劍的名聲。”他等了一會,見對方並無動靜。張開眼望著少女冷冷道:“還不動手?何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