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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他們兜圈子,消耗他們的體力,同時拖延著時間。在有經驗的獵人,也不敢在晚上在深山裡晃悠。夜間,深山,小葫蘆,對方不能掌握的,恰恰是她能掌握的。
她從小長在這裡,殺戮根本算不了什麼大事。
無論是野獸傷人,還是人獵殺野獸,都是出於求生的本能。
這自稱王於的兩人,肆意傷害她的阿黃,以為她察覺不出,還故意騙她,想利用她去傷害小謝……也就別怪她以牙還牙。
阿苒從山洞裡鑽出來,正碰上小葫蘆抓著一隻手臂悻悻而歸。阿苒數了數,一共三隻手,雖然老於跑了,但好歹也掛了彩。
阿苒想了想,又鑽進山洞裡,咬牙把小皮襖脫了下來。那老於被撕了一條手臂,滿身血腥味,根本沒法半夜裡獨自下山,更不可能在山上熬過ye。就算他身上帶了金瘡藥,要想活命,也肯定要繞回來蹲自己。只怕菀蕪雪芝也會被他惦記上,她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只是這一次,他肯定不會再輕信與她。
她用小皮襖將肉芝包了起來,就地挖了個洞埋上,又找了塊石頭壓上去做了個標誌,一面遠遠的跟小葫蘆打了個招呼。熟歸熟,小葫蘆進食的時候,她才不敢靠近。
阿苒背上草簍,出了山洞趁著夜色,一路往標誌性的望天崖行去。
就算老於不來找她,她也要去找他的麻煩。能對重傷的謝瀾曦追殺到底,還能毫不留情殺掉阿黃的人,若是讓他活著,下一個要殺的只怕就是自己了。
到這時,才她終於理解了阿爹話裡的意思。
……
謝瀾曦躺在冷冰冰的炕上,雖然身上蓋著棉被,可四處漏風的屋子讓他覺得自己彷彿躺在冰窖裡。
恍恍惚惚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八歲時那個雪天。
那天,他安撫了王家四娘,一面又向王夫人主動承認了錯誤,並且把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母親說過,成為謝家的族長,就要有能夠擔當的勇氣,不僅僅是共榮,還要能共辱。
他牢記著謝夫人的教導,纖細的脊背如同雪地裡的青松一樣挺得筆直。正在他準備接受王夫人的怒火時,王家四娘頂著紅彤彤的眼睛,不顧婢女的勸阻奔了過來,對王夫人著急道:“阿孃,不是大哥哥的錯。明明是謝三哥拿雪團扔我。”她聲音又急又委屈,生怕他被錯怪。
王夫人反而笑了起來,指著她的鼻尖點了一點,對邊上的丫鬟搖了搖頭說:“才這麼點大呢,都知道向著她的大哥哥了。”
王家四娘小小的臉上頓時漲得通紅,邊上的小婢氣喘吁吁的拿著帕子追過來,又不敢上前打擾母女說話,只能可憐巴巴的等著小姐過來擦臉。
謝瀾暉只比他小了一歲,本來王燕如哭的時候,他著實嚇了一跳。這畢竟是在王家,傷了人家的小姐,回去只怕會被父親責罰,好在謝瀾曦替自己頂了缸。謝瀾曦是謝家嫡出的大公子,王夫人就算有埋怨也肯定不會發出來。就在他以為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時候,王家四娘居然衝出來指認他,氣得謝三恨不得把她摁在雪地裡打一架。
再一次見到王四娘,是嫡姐元娘出嫁前。
那時,謝瀾曦十三歲,王燕如九歲。謝瀾曦一共三個姐妹,一個嫡姐,兩個庶妹。謝父是個死腦經,他極為推崇陶淵明'1',謝瀾曦五歲時就被逼著讀五柳。而陶淵明當時早已辭官,謝為安酒後失言,竟然要將自己嫡出的女兒定給陶五柳的小兒子陶佟。這可把素來端莊優雅的謝夫人氣得夠嗆,幾乎立時就要帶著一雙兒女回孃家。
等到謝為安清醒後也覺得有些不妥,向夫人賠罪,全是我的不是。再推崇陶五柳,也用不著嫁嫡女啊,我還有兩個庶女呢。
謝夫人幾乎就是一個花瓶扔了過去。
最後還是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