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我並不想殺她,是她逼我的。想要嫁給徐柏奚來提高她姐姐的地位,如果讓她成功了,到時候你我可就麻煩了。既然她有心與我為敵,就不能怪我手下無情。”她用自己的一切換來的地位與尊榮,絕對不允許別人奪走。

何意沒有說話,彷彿根本不在意她的解釋。只是抬起眼望向天邊的彎月。

他在殺掉納瑟珠之後,順便欣賞了一下霧月谷中的月色。在無意中卻忽然看到了一個人,那人靠在樹下似是睡著了,可是那隱藏在樹蔭下的側顏,總讓他覺得似是在哪裡見過。

……

樹蔭下。與徐霧月聊著聊著不自覺累極睡熟的阿苒,她臉上的神情自然而放鬆,竟讓他忍不住俯下身輕輕吻了上去。

在黑暗中,遠遠看到這一幕的何意默默的背過身。那份微妙的熟悉感,讓他的心開始躁動不安,甚至湧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意。

不過是個素未謀面的人。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在意?

他想不通,卻無法不想。

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終於開始有些鬆動了。

……

徐霧月並沒有真的親上去。

在碰觸到她嘴唇的瞬間,他忽然停了下來。

阿苒將她的秘密告訴了自己,她要去青衣苗人谷救她喜歡的男人,但他卻……徐霧月握緊了拳頭。直起身子立在她面前。長長的羽睫半垂著,遮住了眸光中複雜的神色。跳躍的篝火落在他的臉上,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不遠處,菱紗與塗山靠在一起睡著了。

都是成雙成對的呢。徐霧月輕輕嘆了口氣,仰頭望向天邊被濛濛霧氣模糊的月色。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條黑蟒是黑苗的聖物。徐柏奚不可能為了一頭對自己無關緊要的黑蟒去主動得罪黑苗。若當真有心如此,他殺了那兩名黑苗青年就根本沒有必要再令人收拾殘局毀屍滅跡。更何況無端傷害黑苗的聖物,對白青二苗來說。也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每一色苗都有自己對信仰的底線,徐柏奚不是個蠢蛋,這麼做的原因如果不是為了自討苦吃。大概就是想要嫁禍他人了。

那黑蟒是阿苒引去的,他雖然與阿苒在一起,但好歹也是徐家的人。嫁禍給他和往徐家頭上潑汙水沒什麼分別,這筆賬最終還是會落在徐家身上;菱紗與塗山則是花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箇中箭落水連夜奔波的受傷男。兩個人都不是弓箭手,嫁禍在他們身上根本沒有說服力;阿苒就更不用說了。她並非本地人,嫁禍給她對徐柏奚有什麼好處?更何況那傢伙對她這麼感興趣。又怎麼會輕易將她弄死?唯一的可能,就只有是針對出自青苗的納瑟珠了。

將受傷的黑蟒送回黑苗,賣給他們一個天大的人情,在“不經意間”讓他們發現黑苗身上的傷來自青苗。黑苗與青苗原本就彼此看對方不爽,但青苗的強大實力與位置的隱蔽對黑苗也是一種不小的壓力。黑苗不一定會為了還活著的黑蟒立即與青苗起衝突……但如果在黑蟒反芻後發現吐出來的是納瑟珠屍體呢?身為青苗聖女的妹妹,青苗中最優秀的弓手,青苗未必肯忍下這口氣吧。雙方都壓著怒火,只要稍稍一挑撥,就能引起一場可以讓徐家坐收漁利的血雨腥風。

而納瑟珠那傢伙……大概現在已經死得透了吧,徐柏奚是不會放任一個可能會對他產生威脅的人活著離開的。可納瑟珠走的時候,徐柏奚追來的人並沒有動,這也就是說,在這霧月谷中當時還存在第三方,能讓隱藏在暗處的自己都沒有察覺,乾淨利落而悄無聲息的將納瑟珠幹掉。納瑟珠並非普通人,即使離開也不會對徐柏奚放下戒心,她一定會選擇最安全的捷徑回青苗求救。這條路一定是徐家所不知道的,那麼能找到她並將她幹掉的,大概也是青苗的人了。

而青衣苗人谷中肯答應與徐柏奚聯手,除掉對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