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桓家的人?”

桓家?

桓家只有他討厭的人。

可惜世事就是這麼無常,他喜歡的人拋棄了他,他尊敬的傷害了他。他欣賞的人要了他的命。偏偏他討厭的人……司馬珏不耐煩的抬起眼,只見一個容貌秀麗到了極點的黑衣少年,手執著一把青竹傘,靜靜立在自己面前。

令人吃驚的是,那少年容貌與他竟然很有幾分相似之處。但兩人不同之處也十分明顯。司馬珏的眼瞳是琥珀色的,對方則是一雙斜飛的鳳眼,眼底亦是清清冷冷,不時會流露出些許譏諷之色。

那人正是顏九針。

他見阿苒與塗山遲遲不歸,便出來探探風,沒想到走著走著竟然遇到了司馬珏。也算是命中註定。在如此相似的容貌面前,由不得他停下腳步。

顏九針慢慢道:“你身上的傷口雖然不再流血,但寒氣在體內凝聚的速度太快,像這樣沉重的傷勢,應該不止一兩次了。就算你這回運氣好能僥倖不死。最多也不會活過三個月了。”

他討厭這個吊梢眼。

司馬珏哼了一聲,冷冷道:“關你屁事,滾。”

顏九針居然也不生氣,直接取出兩枚金針,在他胸口兩處要穴紮了下去。反正都要死了,司馬珏根本就不想抵抗,也無力抵抗。那金針一入人體,丹田處立即一陣絞痛。

司馬珏痛得臉色蒼白。嘴上卻依舊強硬:“你沒聽見麼?我讓你滾!”

顏九針漫不經心的道:“別人求我施針我還懶得出手,你讓我滾我偏要救。”難得看到一個身中君子仇的人,這樣的人屍怎能輕易放過?

司馬珏痛得差點咬斷牙關。他惡狠狠的瞪著顏九針道:“你難道不怕我好了只好找你算賬?”

顏九針手下微微用力,司馬珏立即噴出一口鮮血,喘息著道:“總有一天我會要你好看!”

顏九針反手又是一針:“真巧,我認識的一個人也說過和你同樣的話。”頓了頓,看著司馬珏譏諷的笑道,“想知道他後來是怎麼向我道歉的麼?”

司馬珏咬牙道:“死吊梢眼!”

顏九針冷冷道:“第四針。風池。”

司馬珏慘叫一聲,用盡全身力氣一拳揍向顏九針的臉頰。

……

四個月後。

天氣越來越冷了。山裡面幾乎都看不到活物了。

阿苒獵了只山雞,慢悠悠的往家裡走去。時隔兩年。再次回到自己與父親隱居的小屋,她的心情卻越發沉重了。

才推開門,就聽見裡面一人怒道:“死吊梢眼,賴在這裡不走算什麼?趁早滾回你的藥王谷!”

另一人冷冷道:“叫表叔。”

“滾!”

這兩個冤家!

阿苒垮下雙肩,深深的嘆了口氣。從輩分上來說,司馬珏是大桓氏的嫡親曾孫,顏九針的祖母桓茹則是大桓氏最小的妹子。大桓氏與桓茹之間差了整整十七歲,而顏九針的父親本來就是桓茹的小兒子,再加上顏父早年一心學醫,直到二十多才成親生子,司馬珏與顏九針年紀相差不大,但輩分上卻得喊後者表叔。當初顏九針就是猜到他與自己可能有親,才勉為其難肯出手相救。

那日阿苒好不容易殺出重圍,眼看京中呆不下去了,便帶著顏九針等人躲到了自己在望天崖附近的老巢裡。沒想到中途出了點事,菱紗跟著吳王的人走了,塗山則一連失蹤了好長一段時間。塗山雖然走了,但司馬珏又頂了他的位置。

這兩個傢伙從見面時的第一眼就相互討厭,阿苒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把他們帶回來。自從司馬珏身子好起來後,他的老毛病又犯了,開始想盡辦法的夜襲自己。顏九針得知後臉色陰沉得可怕,阿苒原以為他會想辦法治治司馬珏,沒想到他的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