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就存在一種難以言喻的敏銳直覺,大概是在煉蠱盅裡經過千百次廝殺之後累積出來的求生本能。

眼看那青色的淤痕越來越濃郁,阿苒猛地將手掌貼上了上去。

青色的電流順著溼潤的體表長驅直入,少年胸口與她掌心相貼的肌膚漸漸散出蛛網狀的紅紋。阿苒見那青色的淤痕終於不再擴大,心中微微舒了口氣,反手一拳落在了他的胸口,按照心肺復甦術對他進行人工呼吸。

她之前在司馬珏身上已經有過經驗,這一次顯然更加駕輕就熟。眼見五分鐘就快過去。徐霧月卻依舊沒有動靜,阿苒不由有些慌了神。

難道是她哪裡做得不對?

忽然不遠處隱隱傳來些許人聲,似是有人正朝這裡走來。阿苒卻顧不得許多。滿頭大汗的用力按著他的胸口,低聲道:“醒過來,醒過來啊!”

少年的臉色依舊雪白,身子一動不動的任她捶打。

時間每流逝一分,阿苒心中就越沉重一分。眼看著五分鐘就要過去,阿苒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伏在他胸口低聲痛哭起來。

說什麼出了事她會負責,說什麼只要相信她。她就一定能找到除蠱的方法……到頭來她什麼都做不到,還連累了他一條性命。以為有了人工智慧的幫助。自己就可以百無禁忌的操縱生死,這是多麼天真任性且不負責任的想法啊。

悔恨與自責交織的淚水,浸溼了身下少年*的胸膛。

忽然間,耳邊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

怦怦,怦怦,怦怦……

等等,這是什麼聲音?

阿苒吃驚的抬起眼,徐霧月還是那樣一動不動的躺著,只可惜微微顫動的眼睫毛出賣了他的內心。

這個混蛋竟然騙她!

阿苒狠狠一拳揍在了他的胸口。這一拳不同於之前心肺復甦時必須把握輕重,完全是因為被戲弄後惱羞成怒的反應。

徐霧月頓時吃痛的弓起身子,喘息著低低笑道:“你下手就不能輕一點?”

阿苒咬牙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她話音未落,就聽見草叢裡一身輕響,似是有人道:“這裡好像有人。”

徐霧月眼疾手快的將阿苒翻身撲倒在地,一面扯起斗篷覆蓋在兩人身上,低聲道:“別出聲。”

阿苒被他壓在身下,手指碰觸到他*的腰肢,這才意識到他還沒有來得及穿上衣服。耳畔傳來少年溫暖的鼻息,微微溼潤的唇齒在她頸側流連。她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正要將他推開,忽然聽見徐霧月用苗語喝道:“誰?”

來人不過是兩個黑苗青年,見這密林深處似是有響動,便過來探個究竟,沒想到剛撥開草叢,就看到一個半裸著的少年正用斗篷緊緊的遮住身下之人,一雙漂亮的眼眸狠狠的盯著他倆。

那兩人見他烏髮披散下來,白皙光潔的胸口隱約可見些許青紫,他身下那人縮在他懷中不敢露面,只從那細瘦的手腕依稀可以看出是個女孩子。當下不由臉紅道:“我們在上面發現了弓箭,以為有人掉下來了……打擾了,你們繼續,繼續。”說著。一面臉上帶笑著你推我攘的退了出去。

徐霧月待他們離開後,又俯下身子在正要掙扎出來的她耳畔低語道:“先別動,你那弓箭是校場裡帶出來的吧?”

阿苒微微點了點頭。

徐霧月低聲道:“整個蠻陵郡都是徐家的勢力,那校場上的弓箭應該有刻有徐字。在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不是徐家發動前來找尋你我的人之前,我們最好還是繼續做下去。”

做……下……去?

阿苒整個人都僵硬了。她用力推開他,咬牙切齒道:“你想怎麼做?”

徐霧月輕輕一笑,低頭對著她親了下去。

阿苒本能的將臉朝邊上偏去,沒想到他也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