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橧微微動容,看向阿苒的眼神複雜至極,道:“當真如此?”

郝語環哪裡能忍受得了如此羞辱,當下反問道:“什麼紅眼睛?什麼憑陵石?”

姜斐立即抓住了她的話頭,叫道:“你看,你看,她連憑陵石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在這裡吹噓自己的實力。”

郝語環一張俏臉漲得通紅,怒道:“我怎麼不知道憑陵石?我只是……”

姜斐哈了一聲,道:“你只是怎麼了?”

郝語環氣急敗壞的瞪著他,半天沒說出話來。她雖然聽過憑陵石的名頭。但確實不知道這憑陵石與屏山迷障有什麼關係。

郝源道腦中忽然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稜庾香樟木、三葉菱花草、紅眼睛、憑陵石……他不由開口問道:“紅眼睛可指的是赤目火蟻?”

姜斐現在根本就不想理他,只一臉委屈的對姜橧道:“人家上山是治標,何姑娘上山直接就去治本了。如果不是孫兒早早將她帶上來,只怕您花了幾十年功夫佈下的陣法,也要被她給徹底破壞了。”

他這麼一說,眾人看向阿苒的眼神越發敬佩了。郝源道的臉色十分精彩,原本以為可以藉機不動聲色的羞辱阿苒一番,誰知對方竟然如此深藏不露。如果真如姜斐所說,那麼他與阿苒做交易。其實是有意欺負人家女孩子脾氣好。曾老爺子長長嘆了口氣,哈哈笑道:“何姑娘不愧是醫聖之後,小小年紀就這麼聰慧,看來我等真是不服老不行了。”眾人見曾老爺子都發話了,立即你一言我一語附和道:“是啊是啊。真是後生可畏啊。”

姜橧則臉色緩和了許多,只瞪了一眼姜斐,斥道:“就算是這樣,你也得好生關上幾日禁閉,藥王神煉結束之前不許出來丟人現眼。”

姜斐哀嚎一聲,卻聽顏九針冷冷道:“真是如此麼?”

色慕少艾乃是人之常情,更何況姜斐生性灑脫從不掩飾。顏九針與他則截然相反。他對美色毫無興趣,若單論臉,就連阿苒也比不過他,看自己就足夠了。雖然在見到阿苒的剎那,他心裡的確有過小小的驚訝。可聽到姜斐對阿苒如此吹捧,心裡不免有些不快。畢竟在他心中。天底下只有自己的母親才是最厲害的醫女。

姜斐見顏九針發問,立即點頭如搗蒜道:“自然是真的。”

顏九針上下打量了阿苒一眼,道:“你也想來參加藥王神煉麼?”

牛海山在邊上不由小聲嘀咕,道:“廢話。不是來參加藥王神煉的,難道是來看熱鬧的?”他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本意就是過來湊個熱鬧。

誰知阿苒卻搖了搖頭。道:“我是來求醫的。”

牛海山差點沒叫出聲來:“你身為醫聖的傳人,來藥王谷求醫做什麼?”

阿苒想了想,她與何意在南康那裡的說法是兄妹,這裡有太醫院的人在,也只能按著當初的說辭,道:“四個多月前,我與哥哥路過魚腸山時,不小心正好遇上桓家車隊被劫。我哥哥為了救我,替我擋下了部分明華針。雖然事後服用瞭解藥,但中間隔了六個時辰,他的右手麻痺無法用劍,並且失去了聽力。在逃出來的路上,他左手中了一箭,過了幾天就併發了痙症。”

姜橧聽她喊何意哥哥,眉頭不由微微一挑。阿苒之前與自己說他倆是師徒,現在又改口說兄妹,大約是不想在眾人面前暴露何氏劍門,畢竟天下第一劍傷得連劍都拿不起來,若是傳出去,只怕上門挑戰的人會絡繹不絕。

倒是郝語環驀地抬起頭來,眼中又驚又喜,道:“你與何公子是兄妹?”她以前就知道兩人同姓,但阿苒與何意的容貌實在不像,就一直沒有往深處想。此時聽到阿苒親口承認是兄妹,那麼何意見到姜斐時的失態也可以解釋了。她自己也有嫡親的哥哥,若是讓哥哥知道有人在打自己的主意,定然也會氣急敗